根本不用掩饰,梅溪冲口而出:“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我完全对以前的事情失去了记忆。你知道我从哪里来的吗?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很想知道!”
四周一片安静,没人回答她。
梅溪等了片刻,心知这些人只是高高在上的提出问题,从没把她这个“实验对象”看在眼里,恐怕是不会回答她的。但也许她心心念念找了这么久的答案就在眼前,所以她不甘心就此打住:“可以告诉我答案吗?其余我知道的事情我一定毫不隐瞒。”
“肃静!非尔之答切勿多言。”还是一开始那个粗粝的男声喝止她。
“那么,你是否有强烈的与男人**的欲望?通过这种方式从他们那里获取力量?”那个相对比较和蔼的女声再次发问,只是这个问题很不友好。
“什么?”梅溪觉得很不可思议,不知道他们提问的目的是什么,问题之间又有什么联系。但她当然矢口否认,“当然没有这种欲望,我也并没有强烈的想要获取力量的愿望。”
这是真的,即使梅溪常常痛恨自己弱小,但她从来很清楚力量并不是自己的强项。如果这社会诸多如她一样弱小的人生存不下去,那更多的是这个社会的生存环境和体制的问题,她无力改变只能尽量适应,并从中发掘出适合自己的方式。
“最后一个问题,你有爱人吗?你最爱的是谁,是不是自己?”
这个问题同样没什么好隐瞒的。“是的,我有爱人。我现在最爱的是我肚子里的宝宝,为了它我可以牺牲我自己。”
随着梅溪的话音落下,四周一片沉寂。那种沉默的令人心悸的紧张,那种被诱使进去的感觉,仿佛螺纹那所有无数光点中的一粒,搅得梅溪心烦意乱。当她妄图筑起一道屏障来屏蔽这种感觉时,感觉却更糟了。内心产生一种被弃绝感,一种怯懦感,眼前幻觉丛生,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探求那幻像是什么时,所有的光点突然全部消失,跟它们突然出现一样悄无声音,紧接着“轰”的一声洞口又重新打开。
梅溪在不知多大的黑乎乎的洞里站了一会儿,也许只有几秒钟,也许几个小时。她终于回过神后,转身朝透出光亮的洞口走去。当她走完最后一级阶梯,那梯子自动开始上升重新还原成几根尖刺的形状。梅溪眼看着“太阳”的光芒重新发射出来,转身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是虎口脱险一样。
送她来的人还等着,这时迎面朝她走来,面露微笑:“欢迎你入住犀地,我是瑞克,请问该怎么称呼你?”
他亲切友好的态度与之前送她来时的那个冷漠机械的样子判若两人,梅溪一时没回过神来,条件反射的回答:“你好,我是沐离。”
她下意识的还是使用了她在布森城的化名,大概潜意识里觉得这里跟布森城一样不安全。但等她回过神来,想起沃尔特是知道她的真名的,这个瑞克会不会认为自己故意撒谎?
不过瑞克显然真不知道她的名字,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仍然热情的招呼她去坐车。
“我送你回你住的地方吧,还是你有别的想去的地方?”他坐在驾驶座上问梅溪。
“我可以去别的地方吗?”梅溪惊讶的问,她想起来刚才瑞克的话,“欢迎入住犀地”,这意味着她现在是犀地的合法居住者了吗?
“当然可以。你可以在犀地内随意走动,除了一些特殊的地方。”
“那我是以什么身份住在犀地,是你们的客人还是犯人?我不可能就变成了先驱者了吧?”梅溪开玩笑的说。虽然她也觉得不可能,但这一系列的事发生的本来就毫无头绪和逻辑,她姑且大胆的猜一猜。
“当然不是先驱者,成为先驱者没那么容易。”瑞克回答,语气中有着敬意。
“难道你也不是?”她以为这里人人都是先驱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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