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内阁次辅胡士亮是个好好先生,从不与朝臣直接对上,且极听肃宗的话。所以,肃宗一问胡士亮的意见,大家就知道,胡士亮的回答,就是肃宗的意思。

听风辨音,众人都竖起了耳朵,接下来该怎么说,还得先看看胡次辅如何说。

“皇上,”胡士亮看了一眼胡清明,说道,“清明的话,虽然考虑并不周全,却也有几分道理。”说着话,他就瞟了一眼胡清明的顶头上司,工部尚书郑涛。

郑涛和他的女儿德妃是一个路子的人,面上中正平和,光明正大的不得了,但是实际上心里的小心思,只比旁人更多。这会儿胡清明直接就说开战不利,郑涛心里说不定正琢磨着怎么收拾他呢。

胡清明是胡士亮同族的侄子,他是肃宗登基当年的榜眼,进翰林院三年,就到工部做事。如今已经坐稳了工部左侍郎的位子,众人皆知,如果郑涛告老还乡,下一任工部尚书,非胡清明莫属。

胡士亮对自家子侄,自然是要护着几分的。

“而今眼见着就要三九寒冬,”胡士亮说道,“我们往北一里,就相当于夏日里往北十里,粮草马匹,处处不利。”

“只是,再艰难,也不能饶了谢家啊!”有人不管不顾,滴咕了起来。见肃宗眼光看了过来,那人赶紧低下了头。皇帝如今正值壮年,威仪十分,他是不敢去撩虎须的。但是为了己方的利益,他不得不做了那个出头的小卒。

肃宗也深知,朝中大臣,这些年站队的不少。这个,其实跟他的默许也有些关系。肃宗正值壮年,不想一个成年的太子日日盯着他的位子。所以,肃宗这些年对三皇子和五皇子十分纵容,对于他们拉拢朝臣的做法,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危及到他这个皇帝,有些事,肃宗只当不知道。只是今日议政,好几拨人跳出来,扯着嗓子与他唱反调,肃宗已经有些不快了。只是眼下,总要先决定了北疆一事,才好抽出手来,打压一下这几位皇子。

“谢家自然是不能轻饶,只是,北疆将士这些年受了谢家的欺瞒。万一有人想岔了……”胡士亮深知肃宗的心思,只是眼下还不是收拾他们家的时候,总得先分开了谢家和北疆将士,才好动手。

听到这里,大家也明白肃宗的心思了。这战不能贸然开打,先把谢家从北疆将士身上剥离下来,才是关键。一时间,就有人毛遂自荐,要求北上说降谢家。

若是有人能干成功说服谢家,或者拉拢北疆将士,都会是大功一件。所以,为了这份功劳,几派人马争的不亦乐乎。肃宗冷冷地看着,人选他早就定下了,太子,三皇子,还有五皇子,这三方的人马,他一个都不会用。

肃宗正看着呢,宋保倒是回来了,进了屋子,见众人正纷纷扰扰吵闹不休,而皇上一人坐着不语,脸上满是倦容。

宋保回了话,只说太子接旨了。抬头再看,屋子里还是闹哄哄一片,就替肃宗劝退了。

“这时辰也不早了,众位大人明儿请早吧。”

众人见状,赶紧请罪退下了。

魏明见宋保似乎还有话要和肃宗说,就退出书房,去安排肃宗就寝的事情。

“太子怎么说的?”肃宗知道太子已经接旨,却想知道一下细节。

“奴才去的时候,太子和萧侧妃已经歇息了,”宋保说道,“奴才等了一盏茶的时光,太子和侧妃才起身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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