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陋道:“若她五年后不肯守诺嫁给主上呢?”

东郭无名道:“那朝廷便可讨伐她。”

何陋道:“为何不现在讨伐?”

东郭无名道:“现在讨伐,师出无名。”

何陋反驳道:“怎么师出无名?她颠倒阴阳、颠覆礼教和纲常,祸乱天下,这罪名还不够大?”

东郭无名道:“不够大,至少比不得她对江山社稷的贡献大。再者,眼下月国根基不稳,但昊国也国库空虚,天时地利人和一项都不占,贸然掀起内战,只会让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待五年后,她若不嫁,便失了大义,失了民心,而昊国经过五年修养,国力恢复,进退自如。”

何陋道:“荒谬!荒谬!”

孔夫子也觉得不妥。

可是,他们终究不在朝中做官,于是都看向谢相谢相则看向周黑子,问:“主上如何说?”

周黑子咳嗽一声,道:“主上什么也没说……”

谢相一愣,“主上被软禁了?”

他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周黑子忙道:“没有。主上好着呢。下官见了主上,便请主上示下。主上没明示,只摆了一盘棋。”

一盘棋?

众人都疑惑。

周黑子点头道:“主上布了一棋局,让下官破解。下官不能解。主上便说他可解,并问下官,可知道他如何解。”

谢相脱口道:“这你如何能知道。”

周黑子点头道:“正是。下官也是这么回的。主上便道:你既不知,为何要阻我落子?”

堂上一静

这话,也是在质问他们。

谢耀辉怔怔转头,问东郭无名:“所以,割让疆土,议和定亲,都是主上授意的?”

东郭无名摇头道:“并不是。定亲、五年后成亲,是学生的主意。学生想着:五年也罢,十年也罢,只要主上能赢得月皇芳心,便赢了天下。眼下主上在他们手里,无论割让多少疆土,把主上救回来才是正理。”

谢耀辉心有些乱,转向朱雀王。

朱雀王却走神了。

周黑子刚才一番话,令他想起北疆战役。那时,王壑初到北疆,在军中毫无威信,是如何收服军心的?哦,是从买粮开始的,跟敌军买粮不是用银子买,而是用叛军的亲眷交换。一步步的,将陷入死局的北疆盘活了。那时,他和玄武王是全心信任王壑的,放手放权。

“王爷,王爷?”

谢耀辉轻声呼唤。

朱雀王回神,看向他。

谢耀辉问:“王爷的意思是?”

朱雀王沉声道:“东郭公子说的对,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把主上救回来。”所以要议和定亲。

谢耀辉没有立即答应,又向众人道:“这是攸关天下的大事。诸位都说说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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