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顾大人偏偏和太子配合默契?太子做的那些事情真的只是戏吗?为什么镇南侯夫人偏偏将顾大人逼得跳楼了?

百姓坚信,其中一定有诸如痴男怨女的隐情!

顾绮听觉敏锐,不妨上百号人的嗡嗡声钻进耳朵里,慌得忙控制了五感,饶有兴趣地看向信阳郡王。

这位郡王瞅着阴森,行事却很果断,他昨天在现场的事儿被许多人看见,一旦传在昭明帝耳朵里,必定是问题。

是以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来将事情闹大,传于天下,反而自己便能摘出去了。

但是,吕箬显然不是个蠢人,否则当初谢芊要拉他下水的时候,他也不会全身而退了。

那今天这出,是为了摘掉嫌疑?是为了示好?是想借机对付镇南侯?还是有别的目的?

想着,顾绮口中道:“郡王说笑了,昨日的事情又不是王爷之过,如何需要王爷与我道歉?这些东西在下更不能收了,一则当不起,二则嘛”

她微微一顿,咧开嘴露出八颗牙,笑得特别标准。

“下官家宅太小,放不下的。”

其后抓了一把花生米,边嚼边看戏的昌敬王,再次发出了惊天的爆笑。

他的两次笑实在太惹眼了,众人忍不住看向他,袁大叔等人则以袖掩面,觉得好丢人呀。

虽然大家心里都觉得好笑,但王爷也别这么肆无忌惮嘛。

昌敬王毫不在意,又抛了个花生米在口中,嘟囔道:“顾大人有趣得很。”

说的是顾绮有趣,眼睛却瞅着信阳郡王,语气里还带着淡淡的嘲弄之意。

信阳郡王被他连续两次的笑激怒,森然地回看了他一眼。

昌敬王和没看见他一样,还回头问跟着的丫头道:“茶。”

到底是灵乩巷之前,信阳郡王不好发作,只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又对顾绮道:

“顾大人真爱说笑,这几箱东西并不多,便是大人家里放不下,灵乩巷总也有空闲的屋子,能放这些东西。”

“那样得加房钱,”昌敬王立刻冒出来一句,“贵。”

信阳郡王的神色更难看了,之前的笑都兜不住了。

顾绮两手一摊,轻笑道:

“郡王也听见了?京城大不易居,下官那点儿俸禄,可再租不起一间屋子了。”顾绮说罢,拱了拱手,“时候已经不早了,下官还要巡街,烦请郡王先回去吧。”

“呵呵,顾大人当真心是心系百姓呀,罢了,这些东西不收就不收吧。”信阳郡王那还算英俊的面孔上,挂着的已是掩不住的恼意,语气也淡淡的,“只是”

他说着,朝小厮挥了挥手。

下人立刻从不远处处停着的车厢里,拿出一个食盒来,恭敬地送在在顾绮面前。

“这些是我府上新请的南疆厨子亲做的美味佳肴,大人光风霁月,总不至于连点子吃食,还要拒绝吧?”

顾绮眉毛轻挑。

她本就带着些南边的口音,纵然在京中时努力学说官话,但也没十分藏住口音,所以京中人都知她是南来的。

可是信阳郡王的这番话,却偏偏在“南疆”二字上,加了重音。

不是新请、不是厨子、不是佳肴、不是拒绝,仿佛信阳郡王热热闹闹地演了这一早上的戏,并不是为了昨夜事情,而只是为了“南疆”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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