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到是我的恩人了,只可惜,我连恩人姓名都不知。”

嘴角勾起几分浅笑,看不出情绪如何。

沈君茹笑道。

“我倒真担心,你知道后会弄死他。”

“呵王妃未免太多虑了,我如今已成阶下之囚,可没那本事。”

嗤笑一声,落子,吃掉一片白子,这盘棋,互不相让,还没到最后,谁也不知最后输赢。

“不想知道你最在乎的人,现在如何了?”

果然,执棋手指微微一顿,剑眉微皱。

“她当日未进宫。”

不该会受牵连才是。

沈君茹却是微微一笑,手指轻轻点着下颚。

这一环套着一环,早就在之前就布了下去。

“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婚姻幸或不幸,史湘玉有你庇护,向来强势。先前因着与三皇子婚事,又与林良源有染,你不知吧?三皇子派人打了林良源一顿,大庭广众,那可大大的伤一个男人的自尊呢,你觉得,以林良源的性子,能不记在心里?虽在你的庇护之下官运扶摇直上,可是他们夫妻,却一直不合,一个隐忍,一个放纵,再加上大将军啊,你待她太好了,而你的好,就是一把双刃剑,护着她的同时,也在伤她!”

“呵”轻笑一声。

得势时,人人追着捧着,失势时,个皆可踩,常态如此,无甚稀奇。

只是

“大将军对她的厚爱,你以为没人怀疑么?饶是你自己没那想法,那,史湘玉呢?呵林良源呢?”

“是你?”

是你在其中做了挑拨!

“再牢固再恩爱的感情,都禁不住那些流言蜚语,更何况亲眼所见呢。”

“那日,史湘玉虽未入宫,但却去了楚馆,你可知她去楚馆做什么的?她啊,是得了消息,林良源在楚馆寻花问柳,一怒之下,砸了京城最大的楚馆,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没了你的庇护,她在夫家,要如何立足?呵”

沈君茹也曾想过,一刀杀了他们,以解心头大恨!

可比起报仇,她其实更在乎的是沈家,是她的亲人,她重活一世,所有想得到的,想珍惜的,都在身边,没必要为了他们而毁了自己所要珍惜的一切。

可这并不代表她就原谅了他们,比起杀了他们,沈君茹觉得,让他们就这样互相折磨到终了,也挺好。

她,总要让史湘玉尝尝她曾经所尝的滋味,总该让林良源失去他所想要的一切,穷困潦倒一世,郁郁不得志,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

落下白子,缓缓起身,沈君茹居高临下,看着昔日意气风发的宣广奕,红唇微微扬起一抹浅浅弧度。

“这一局,我赢了,承让。”

言罢,她与凤珉相视一笑,主动伸手勾住凤珉的手臂,靠在他的肩头,而后,携手出了天牢。

此后经年,宣广奕都莫再想出得这天牢。

“如今,天下初定,父皇意欲禅位与我,可我觉得,有人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待登基大典之后,我便带去出京可好?”

“当真?”

一双莹润双眸中,带着几分欣喜,他要带她出京?

她早就想去江南外祖家瞧瞧,好好瞧瞧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瞧瞧那如画一般的江南烟雨,还想去燕国,看她的诗姐儿,以及那未出世的小侄儿。

“当真,本王有多少钱财家产,你都知晓,放心,为夫养的起你。”

再有十个八个小崽子也都养得起。

远处,青衫男子缓步而来,遥遥相望间,各自停下脚步,沈君茹看了看凤珉,握着他的手并没有放开,道。

“你们有话要说?”

“哼,只怕他是来寻你的。”

凤珉话语中不掩酸涩。

只见,赵润之走来,凤珉虽不愿,但也有避开的想法,然而却不想赵润之道。

“我有一礼,送给二位,祝贺二位新婚之喜。”

言罢,自袖中抽出一方锦盒,递与两人面前。

凤珉轻笑,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伸手接过,是一对羊脂白玉,雕刻成一对白玉娃娃,正是凤珉与沈君茹的小人模样。

“真可爱。”

接过其中一只,沈君茹眉眼弯弯,尽是笑意“谢谢,我很喜欢。”

将锦盒接过,搂入怀中,沈君茹当真是爱不释手。

凤珉不免酸涩,尤其是赵润之眼中难掩爱慕,都这样了,还不肯收心?

他得赶紧将沈君茹远远带走才行!

轻咳一声。

“以后,乾国就交给你了,望你做一位明君圣主。”

“你可想好了?不悔?”

“当初,你来寻我设下这一个个圈套时,本王就与你说过,该是你的,便还给你。”

说着,还将沈君茹往自己身后藏了藏。

皇位可以与你,但她,是本王的。

赵润之看出他的意思,无奈一笑,微微摇头。

“若你敢辜负她,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

“哼,恐怕你不会有此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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