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
“他死，复生。”
“……师父，你这是何意？”
“无意无意，从易，还有一年时间不到，你便该回帝都尽孝了，在这段日子了，好生安息着，休要胡为。”百川跃上青鸟之背，浩然而去，又留下一句：“记住，一月面壁，不许私自下山，否则重罚。”
……
萧从易哑然，眉间紧簇，神色担忧。感觉衣袖被拉了拉，元冬正笑着看着自己，满脸无害无邪。
“元冬，你有没有想过找家人？”
“家人是什么？不找，有你就好。”
“那你可想开口说话？”
“不说话，你会嫌弃吗？”
从易好笑：“怎会？”
“娶不到媳妇。”元冬悄悄看着从易，委屈巴巴。
萧从易敲敲元冬眉间火簇，语言若笑，不见方才忧愁：“不怕，咱们元冬生得这么好看，多少姑娘想做你媳妇都来不及呢。等你再大些，我便给你娶个媳妇，咱不愁这事。”
元冬便不再做手势，乖巧地拉着从易的衣角。
从易任元冬拉着，被人相信依赖的感觉真好。
“我们不急，什么问题日后慢慢解决，过几天便是采灯节，我带你下山去玩。”从易向元冬眨眨眼，小声地说着。
“他不准你下山，你要听话。”元冬一本正经地比划着。
萧从易噗嗤，拍了拍元冬的头：“你怎么这么傻，我们偷偷下山不就行了吗？”
从易将元冬拉进屋，让其坐好，便在包里找些什么。
元冬规矩地坐着，满眼都是从易，纵是寻常举动，在他眼里，便是珍贵。不知想到什么，元冬的眼眶隐隐泛红，见从易要抬头，霎时眉眼如初。
萧从易将一个精致的缩小版的丹鹤纸鸢放在掌心，递到元冬面前。
“那日突发意外，纸鸢也丢了，我心想，这丹鹤纸鸢既然是做与你的，岂能不送到你手中，我便又刻了一个，你瞧瞧，是不是比那日的更加漂亮。”元冬看向从易，目光略过纹理清晰的掌心，紧紧锁住丹鹤木雕，重重地点点头，便伸手拿住木雕丹鹤，用力握着。
萧从易只道元冬太过感动，便不甚在意，又说着：“本来说好的初春之日是我接你上凌霄之时，谁知天意弄人，兜兜转转，来到了青云峰，拜了百川仙尊为师。你呢？元冬，你这两年跟着凌老去了哪？还有那日你竟能和南修寒持衡，凌老教了你什么玄术，实在厉害！”
元冬看着从易，一丝不苟地比划着手：“我赶回凌霄时见你伤得很重，便一时冲动，后来醒来后不知在什么地方，我不认识路，便一直往前走。凌老找到了我，把我带回了凌霄，我便在山上等你，等了很久，后来，后来我又悄悄下山找你，又回来了，看见你刻在树上的字，便来青云找你了，凌老说他不管我了，我来找你了……”
元冬有些杂乱地比划着，从易推断出七七八八，鼻尖酸涩，忽然抱住元冬，元冬僵住了身子。
“傻元冬，我只是机缘巧合遇见了你，谁想……唉，若日后，我真的不见了，不回来了，你该如何？”
元冬急急推开从易，墨瞳锁住她，不放过丝毫表情：“你要去哪？带我去，不要丢下我。”
萧从易忙拉住元冬不断比划的手，温言说着：“我不去哪，你放心，我便是随口说说而已。”
元冬似乎生气了，别过脸，不看从易，隐在袖口中的手早已指尖刺肉，渗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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