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萧从易早早便穿戴好,在南修寒的房前等着,无聊间,转着缠木刀。

房门被推开,南修寒看见从易,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多言。

从易靠上前去:“早啊,南修寒。”

南修寒点点头,不着痕迹地侧过身,从易嗤笑一番,便在前走着。

“真搞不明白,我和你之间也无怨无仇了,你干嘛还跟防贼似的防着我?你怕我不成?”

萧从易玩笑地回头,目光在南修寒脸上转了转。

“……”

“唉,真是块冰渣。”

二人到达后山时,从易停下了脚步,左右相盼。

“你在等何人?”

“待会你就知道了。”

说来也巧,破汉三正随着晨曦余晖,拄着那破竹竿,看见从易,竹竿挥起,露出还算干净的面容:“姑娘,我来了。”

萧从易挥着手,算是回应,转而和南修寒说道:“他给我们带路。”

破汉三瞧见南修寒,想起昨日这人的凌厉,不免避着他,在从易一侧。

“破汉三,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怎会呢姑娘,昨日救命之恩我破汉三是不会忘的。再者,正如昨晚姑娘所言,既然都跑不了,那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总之,我破汉三今日便将自己这条老命交给你了。”

南修寒微微瞟了眼破汉三,又看看一脸悠然的萧从易,问出:“你何时与他……”

“昨晚我分配好任务后,一人睡不着,便出去散散心,正巧碰见了他,便一起闲聊几句,破汉三便答应我来后山带路了,不然你觉得这村子里还有谁愿意或者说敢给我们俩带路?”

“……你倒是和什么人都能谈得来。”

从易疑惑,这是何意?

破汉三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默默嘀咕,似在自言自语:“什么叫什么人?我胡汉三是什么人?这位仙家公子生得一副俊模样,为何说话……实在不喜,实在不喜。”

从易笑着听着破汉三的抱怨,暗暗为其竖起大拇指。

三人走了一会儿,来到一棵枯树下。

破汉三指着这树:“当年许丽娘就葬在这棵数下,估计是人死树也伤悲,便不再结果,如今也都枯了。”

树前有一微微隆起的土丘,杂草丛生,这许丽娘也是可怜,安分守己半辈子,死后还无人立碑,独自飘零,孤魂凄惨,从易暗想,就算做了鬼,估计也是任人欺侮的小鬼,因为凡间没有供奉自己的香火,这样的鬼,总是要受些欺负的。

萧从易走进枯树前,拿出缠木刀,刀尖轻轻划着,缠木隐隐透着幽光,收刀回袖。从易忽然转身从背后拿出琴来,拂了袖,随地而坐,琴放在盘起的腿上,便凝神轻弹,一首静心养神的曲子应景而生。

轻和晨魅,旭风拂面,干枯的树梢在风中颤着,似然似泣。坟头的杂草也飒飒作响。

破汉三此时倒也不怕了,走近南修寒悄悄问着:“萧姑娘这是在做什么?曲子弹得虽然好听,但是这番场景,为何弹琴?”

南修寒看着破汉三衣领处的污秽,皱着眉,离开半步远,看着从易,肆意夺然,说着:“安魂,引怨,散曲。”

萧从易嘴角含笑,目光含情,纵使你是没有完全尸化的凡人,可一首散曲既可安已死之人魂,亦可引半死之人怨。

朱唇轻启,眸光调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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