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易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奇怪,又能碰到他了。
“南修寒?南修寒?”
南修寒似乎没有听见萧从易的呼喊,依旧岿然不动。
夺魄剑围着他四处打转,驱散着周围的雾霾阴气。
从易见呼喊南修寒无果,便也在一旁坐下,寻思着这才是他南修寒的梦境吧?
可是,做梦之人在梦中做梦?
那自己刚刚经历的那场是梦还是幻境?
萧从易扶额,刚想再次尝试呼喊,忽觉心中一恸,抬头,夺魄在额,凝聚成一束寒光,没入眉心。
从易稳了稳神,睁开眼的瞬间,明眸中似乎含有世间柔情,风华绝代。
她打量着南修寒,视线从鬼斧凿般的五官转移到他的腰间,定在那玉泽温润的笛子上,扬嘴一笑,天地失色。
素手拿笛,揉指抚在音孔,朱唇轻掩,一气喝成。
一首温和轻快的曲子应境而生,如明月清风静人心,既有清流,亦有幽潭,前因似暖风拂面,后调如厉鬼哀嚎,音抖三转。
一抖,剑眉舒展;二抖,浅眸微张;三抖,心性清明。
萧从易停下吹笛,玩笑地看着盯着自己的南修寒,玉笛在指尖转了转,好不潇洒。
南修寒僵着身子,毫无血色的唇似在颤抖:“你……”
柔指抚上薄唇,轻轻摩挲着,慵懒轻灵的声音传来:“如此心性,不堪一击。”
玉笛挂回主人的腰间,静默。
南修寒面色一白,脸色复杂,似在隐忍着什么,只是那双浅眸,却正如潭底,深不可测。
萧从易还想说些什么,忽脑子一抽,打了个喷嚏,顿时清醒。
“咦,南修寒你醒啦?”从易一醒来便看见南修寒如同一柱冰雕冷冷地看着自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南修寒不说话,只是盯着从易的脸,似在审视着什么,又在确认着什么。
自己刚刚是不是对着南修寒的脸就是一口喷嚏?
从易悄悄地观察他的脸,的确,有点点的唾沫星子。
红衣女子露出虚心羞愧的面容,然灵动无比的杏眸实在看不出半点愧意。
“要不,我帮你擦擦?”
南修寒最爱洁净,自是不愿让他觉得恶心之人碰他一毫,自己这样询问也就意思一下。
“好。”
清冷虚弱的回答,出乎从易的意料。
讪笑一番,从易撸起袖子衣角,认命地准备替南修寒擦拭脸上的唾沫星子。
然素手穿过,实在无为。
从易一脸惋惜无奈,摊摊手:“不是我言而无信,而是我心有余力不足。你瞧,我现在就是个魂体,你能看见我已是万幸。”
南修寒皱着眉头,半晌吐出一句:“发生了何事?”
一听这话,从易也算是打开了话匣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交代。当然,其中隐去了偶遇南修寒幼时的插曲,以及自己本来就是魂体一说。
南修寒默默听完从易的话,声音平淡无奇:“萧从易,你以前是不是见过我。”
从易一愣,转而自嘲道:“我何时认识你,你二殿下不知道吗?是从什么时候我萧从易沉迷于你南修寒的美貌并对你死缠烂打从而惹得你二殿下如今对我是厌恶倍增的呢?我还真不愿去记起了。”
南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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