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去年平定江左,父亲待在家中的时间多了起来。母亲的身体也还不错,只是时常念起你,听说姐姐生了儿子,特地叫小弟前来请姐姐回去过一段时间。”

“是阿姊不孝,不能侍奉膝下,让二老挂心了。”张柔蕙转过头暗地抹了抹眼泪,强颜欢笑道,“小郎,这还是你第一次到济阴来,回头阿姊让府中下人带你四处走走,也让你见识一下此地的风俗民情。”

“阿姊,姐夫待你如何?你在卞家没有受到什么刁难吧?”张韬见到姐姐的模样,不由皱着眉头问道。虽说姐夫看上去成熟稳重,但感情上的事情本身就说不清楚,历史上的姐姐如此短寿,若说不是心情抑郁,也实在难以索解。

“你姐夫待我挺好的,阿姊就是时不时想念家中双亲,心情难免不愉。”张柔蕙说到这里,脸上已充满了疲惫之色。

张韬见状,轻声道:“阿姊,你先歇息吧。待回到洛阳家中,小弟一定给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保证你以前从未吃过!”

“小小年纪,怎么如此作怪。你先下去用膳也好,阿姊确实有些倦了。待回头咱姐弟俩再详聊。”张柔蕙转身看向身边婢女,轻声道:“小桃,带舅少爷过去用膳。”

“婢子遵命!舅少爷这边请。”婢女闻言,对着张韬施了一礼,开始在前面带起路来。

此时冬春之交,雨水已过,惊蛰未到,还是夜长昼短。张韬出得房门,发现天色已经逐渐黑了下来。而大兄张祎,已在姐夫的频频劝酒下喝的面红耳赤。

大兄为人向来稳重,没想到也有如此狂放的一面。

“接下来数日有不少小弟的故交前来拜访,到时候大兄可以认识一下我兖州的人物。”卞粹自饮了一杯酒后,舌头已经有些打结,看的张韬暗暗好笑。

两个成熟稳重且内敛的人,能够一见如故喝的面红耳赤,这种场面绝对不多见。也由此可见,内向的人也许很少会浪,但是浪起来绝对连自己都怕。

“你们兖州有何人物,不妨一一道来。”

“平定凉州之马隆马孝兴如何?”

“武略超群,义薄云天,国之柱石,我辈楷模。”

“蟾宫折桂之郤诜郤广基又如何?”

“出身甲族,泰始年间举贤良方正,对策第一,为兄亦甚为敬佩。”

“兄知陈留三俊否?”

“三俊为谁?”

“江统江应元、蔡克蔡子尼、阮咸阮仲容。”

“阮仲容竹林名士,音律一道举世无匹。却不知江应元与蔡子尼有何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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