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太监此时对林舒真是感恩戴德了。

当着太监的面,林舒当让秀儿去拿纸笔,在纸笔上写下:当日是皇帝让我出宫的,出宫的决定由皇上定,拿么为县公平,回去的日期便由我定,今日有事情耽搁,暂且回不去了,这是我自己的意思,和旁人无关,所以还望皇上继续保持自己宽宥仁德的良好形象,不要迁怒了旁人。

林舒完全是随心所欲,纸上所写,没有一句是用心琢磨后才写下的,自然没有一句知乎者也。

写完后,林舒也懒得找信封去包了,直接将信纸递给太监,说:“把这个拿给皇上,你和你的徒弟们便也可交差了。

刚才在写的时候,太监就瞧见了林舒写的是什么,这在大齐国,哪里有敢这样和太子说话的!

太监拿着信纸的手都逗了,如果说最开始掉的那几滴眼泪是装的,那么现在,他是真被吓哭了,两条腿都吓得软了。这哪里是让皇上不去追究他责任的法子啊,这简直就是宣告他死亡的证书,要皇上看见这信,不发怒,砍了他头才怪呢!

“娘娘,您……你还是改一改吧……”太监后背真是直出冷汗啊!

如果说先开始林舒还有心情和太监们在这里磨牙,但现在这太监一次次得寸进尺,林舒是真不耐烦了,她看着太监,皮笑肉不笑的道:“怎么改,要你说这信改怎么改?来来,说说我听听!”越说林舒越不耐烦,她都有点想说:“今日我就不和你回去了,你能怎么!”这话的冲动了。

但最后,林舒还是忍住了。

太监喉咙一滚,他咽了口吐沫,也顾不上林舒是不是生气了,因紧张,他吐沫星子都打条挂在了嘴唇上,他开口说:“娘娘得写的委婉一些……”

“你会写你写!”林舒还真打算让太监写了,说着,就将纸笔递给了太监。

然而太监想要活命,还真接了过来,他哆哆嗦嗦的模仿着林舒的口吻在纸上写道:回家数日,臣妾甚是想念皇上,一日不见,有三秋之感。今日就皇上不让公公来接臣妾臣妾也想着自己回去了,但世事难料,计划赶不上变化,臣妾今日确实是有急事,容皇上在让臣妾在家中住下几日,可否?

落款:爱妾舒妃

太监在一旁写,林舒看着,看着身上直发麻。这太监也太有经验了吧。

太监写完,哆哆嗦嗦的将东西递给了林舒,还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试问林舒道:“娘娘,您看这样写行么?”

林舒眼看着她刚带回来的土,叹了口气,说:“行,就这么写,给我铺纸吧,我依照公公所写的,抄写一遍吧。”

太监听林舒这样说,松了一口气,真是千恩万谢了。

林舒在太监的注目下,抄写了一遍,然后将一众太监给打发走了。

刚才林舒在写那封信的时候,秀儿在旁研磨来着,太监一走,秀儿就忍不住笑了。

林舒将毛笔放置在山字笔搁上,然后抬头瞪了秀儿一眼,明知故问道:“笑什么?”

崔雪茹是不认字的,她是真不知道林舒写的什么,此时见林舒和秀儿的样子,不禁忍不住问道:“你俩笑什么?”

林舒抬头看了看崔雪茹,还没等说话,秀儿就戏谑的说道:“爱妾舒妃宣。”

“什么呀!”崔雪茹还没听明白。

林舒也没功夫再和两人玩笑,她得研究研究自己能不能种植出壶壶草来。

从上午一直研究到下午,这才刚有了些思绪,便听外面有人叫她。

这回是秀儿上楼来了,秀儿也是那种稳重的性格,但此时脸色十分难看,她看着林舒道:“姑娘,郭侍卫来了,让你出去一趟。”

林舒手里正拿着一根壶壶草,她在观察着壶壶草的构造,一听秀儿说这话,脸色也不禁有点微变,她放下壶壶草,抬头问秀儿:“郭侍卫,郭逢么?”

秀儿点头。

“他可是说了什么?”林舒忍不知问。

“郭侍卫没说什么,只是一脸的煞气,说是要见姑娘。”秀儿说这话时,不禁感觉有一点害怕。郭逢拿着剑,他把剑从剑鞘里给拔了出来,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又杀气逼人的样子,可真是吓人,任谁看了能不害怕呢!

“知道了。”

林舒说着,便站了起来,她整理了下裙摆,才慢慢的要往楼下走。

“姑……娘,要不要去通知皇上!”秀儿是真害怕了,像郭逢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武人,眼下这种情况,要是真对他们姑娘怎样,还真是谁人都拦不住。

“你说呢?”相比于秀儿的慌张,林舒倒是显得很镇定。要说眼下医馆里没有能打过郭逢,林舒会不害怕么,在这大齐国来,林舒不怕齐国天子易泓生,不怕一品军侯秦挚,但还真怕郭逢这一杀人不眨眼的侍卫。

想来有点好笑。

其实之所以不害怕易泓生和秦挚,是因为林舒知道,两人是理智的,不会轻易就杀了她,但郭逢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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