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使者终于到来。

“鄙人新月国五王子赫加尔瓜谬见过大周皇帝。”

“……”

有的人淡薄心境,陈修远淡薄脸色。如果不是看见他不时微微点头和稍许有些频繁出现的笑容,可能他自己都以为自己已经神游天际去了。

不管在此之前心中有多么紧张,等到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却平静下来。他在局内,却感觉在局外。

…………

“皇帝陛下,此刀乃是我国国师,在雪山天渊锻造了七七四十九天,耗费无数精力打造成功。”

“我敢断言,世上再也没有比它更为锋利的武器。”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窃窃私语起来,一时间偌大的宫殿里说话声不绝于耳。

皇帝看了看手底下的人,轻咳两声,“咳咳,众爱卿有话,不妨直说。”

一名年轻小将第一个跳出来,“启禀陛下,这位使臣的话,末将并不相信。”

陈修远余光扫了一眼,韩瞿琛,是韩侍郎,韩旭的小辈,从小喜欢舞蹈弄棒,长大就参了军。

皇帝朝他投去一个赞许地眼神。

陈修远小酌一杯淡酒,发觉人似乎在看向自己,抬头寻去,发现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一把宝刀之上,就一个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条件反射地朝那个人笑了笑。

笑完之后才慢慢反应过来,那人虽说身着男装,但看骨架,应该是一名女子。

卡擦一声,随之而来的全场的鸦雀无声,陈修远扭头探寻,发现是一把断成两截的陌刀。

“去看看怎么回事。”陈修远派出一名内饰去查看情况,毕竟自己开了一会儿小差,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

“哦,竟然还发生了这种事情吗?”

“本宫,知道了。”

赫加尔瓜谬看着全场瞠目结舌的样子,十分得意,竟是放言要与尚方宝剑比试锋芒。

“大胆,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区区一个小国,竟是这般放诞无礼!”

“……”

“我对你们周朝礼数不是很了解,难道我说错什么话了吗?既然是武器,哪有藏在高阁,不肯见人的说法。”

陆续数个人和这名王子争辩起来,大儒们嘴皮子说得快冒烟,人家就是“不明国情”,你能打他不成。

陈修远低头看着清酒中自己的人影,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慢慢的,有越来越多的视线投在了他的身上,皇帝终于转过头看着这个自打宴会开始就心不在焉的太子。

眼神越发炙热,有焦急,有气愤,不知道是不是恼怒他一直以来不发一言,如果能化为实质,也许可以将他烫出一个大洞。他就笑笑,有这种灼热的目光,盯着赫加尔瓜谬去啊,看他作甚!

皇帝现在坐在龙椅上,却感觉屁股底下有火在烤,恨不得站起来在太极殿里转两圈。

这叫什么事儿!!

陈修远给自己满上,看着那些涨红了脸的大儒,心里发笑。为什么这么强盛的大周,却像是一只绵羊一样?

啪的一声,陈修远吧酒杯轻轻放在面前的书桌上,本来不大的声响,但是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下,就显得格外气势强大。

“赫加尔瓜谬,你一进门就说,对我们大周的文化仰慕已久,现在却说,不明国情。你洋洋洒洒十句话下来,其中就可以引用我们中原圣贤三句话。”

“这……”

“本宫尚且当你真的不明国情,那本宫今天就告诉你。”

“见尚方宝剑,有如我大周皇帝亲至。”

“想要对大周君主施以刀剑,不用本宫多言,你应该可以想得到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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