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变化来的突然而富有戏剧性,一众宾客看的痴了,待那两个刺客被押了下去关进大狱,才反应过来,纷纷向着寒漪喝道

“好!反应真快啊!”“真是英雄出少年!”“动作真利索!”“大夏果然藏狼卧虎啊!”“眼疾手快,力气还大,厉害厉害!”

夷羿看住台下的寒漪,心中也是宽慰,也是敬服。

须知彼时眼见刀子飞来,那飞刀的速度极快,只怕非逢蒙等一众侍从阻拦得住,若叫那两个少年冲杀到眼前,这类专业杀手训练有素,未必好打发。

想到方才的惊险处,当真惊得一头冷汗,却幸得这少年及时出手,于是大步上前,向寒漪道“到跟前说话。”

见他低头行至跟前,眼见这身形高大,相貌堂堂的肤色略暗的布衣少年,竟然比自己还高出半头,年纪虽小却难得的丰神俊朗,颇有武将之威,于是欣然问道“这是谁家的少年郎?”

寒漪上前低头行礼道:“草民来自有穷族伯明氏,名字是,妘寒漪。”

夷羿抚掌大笑道“这般身手不凡的少年英雄,原来还是孤的本家。”又看向站在一旁擦汗的逢蒙和另一边的侍卫,问道:“倘若没有寒漪及时扔出的杯子,方才那奔袭来的快刀,卿等可拦得住吗?”

“臣等惭愧!未能尽护驾之责,特此请罪。”两人惶然应答,齐齐下跪道。

却见夷羿大手一挥道“既是有惊无险,便无需追责尔等。然而,尔等身为武卫,下去之后还需勤加练武,自增修为!”

“是!”

又听那逢蒙道“臣自知愚钝,诚不及小师弟万一。”

“小师弟?”夷羿挑了挑眉,颔首道“孤正纳罕,当世习武者,鲜见有这般身手。”转头复问逢蒙:“他也是姜夏世兄的高足?此番所以出现在宴会上,也是卿带进来的吧?”

“擅作主张领他进来宴会,臣有罪,却也是不得已,寒漪是师父四年前收入的关门弟子,恩师一家不久前遭难,师傅师娘双双故世,只余了小师妹小师弟两个,初来阳城投奔于臣,却是进宫路上巧遇的。”

夷羿皱眉摇头跺脚,连连叹道:“这便不足为怪了。姜夏世兄实为我大夏第一将才,竟然忽逢罹难,当真天妒英才年轻人既然是师从姜夏,想来骑射的功夫也自了得,从今以后,寒漪便入夏宫当值,跟在孤身侧听命。若肯实干,自会大有前程!”

“是!”寒漪上前一步领命。

下一刻却见夷羿执起他手,相携而行,直至高台下右手边的距离王座最近的空位,吩咐道:“卿即日起便是大夏第一少年将军,那是你的位置,可要记清楚了。”又转向来使与群臣道“这座位在孤右手第一的是我们的少年将军寒漪,众卿家须认清,不可欺他年少,而行止有趱越。”

座下群臣,诸位使者,应道“是”,同时举杯贺道:“恭贺寒大人!

又命侍从道“去拿那壶新灌的鹿血来。”“是。”

脸大的一个陶碗倒满了就递到少年跟前,寒漪记得师父说的鹿血鹿鞭的功效,不禁有些脸红,也不敢贸然就饮,却实在拗不过天子强势劝诫,只好尽数饮了。

接下来便是在场诸位来使与群臣逐个的,轮流举杯来贺,好一路推杯换盏,纵是野果酿制的果酒,也觉出微醺,胃里本就没怎么进食,难受起来借口出恭,尿遁出来。

脚步稍显不稳,却觉一路清风明月,惬意悠然。

不觉间踱步至宫室的后院,原本广阔舒朗的视野缩窄起来,曲径通幽,小径两旁月下一树树的夏花竞放,瑰丽鲜妍,有道是,桃李峥嵘日,少年得意时。

一抬头却怔住了,前面不远,丁香树下,背影窈窕婀娜的青色衣衫的少女正将脸埋进花丛,轻轻嗅着花香。

不敢确认是她,却忍不住试探地问道“广涟?”

少女回过头来,月光之下,当真是第一等的仙姿昳容,清婉绰约,骨瓷一般的肌肤白的发光,眉蹙春山,眼含秋水,寒漪又看的痴了。

认出他来,广涟笑容轻敛,望过来的眸光,却清冷而淡漠,竟语带讥讽“奴家还要恭贺寒大人。”

“你什么意思?”

“我早先竟不晓得,你是这般功利世俗,贪慕权势之徒!”

寒漪却低声轻叹,“谁让我这个山野草民,不自量力的看上了一个位高门富户的千金小姐,不世俗些努力挣个前程赚些聘礼,怎么匹配的上她?”说话间已经走至她跟前。

闻言满面羞赧的广涟被他手指轻点着下巴抬起头来看他,见他高大的身子挡住了光亮,压迫感使她心生局促,忍不住退后一步,却险些摔倒,寒漪伸手扶在她腰际,尽管隔了层衣衫仍旧觉出了触手滑腻,低头正看见白嫩的脸上,微微翕动的的一双樱唇,忽觉心中一荡,周身发热,脚下一倾,便顺势抱着她摔进了丁香林子侧面浓密的高草丛里。

倒在草地上,广涟被寒漪压在身下,伸手抚在她脸上,却见她耳根脖颈处通红一片,心底一片柔软,将她搂入怀中,低声问道:“自四年前那日初见,便似被你勾了魂魄去,这些年来,日日夜夜的想着要再见你,心心念念的要来阳城也因为这片天空下,有个让我惦念不己的你,广涟,你愿意跟我吗?”

“前年的时候,上至夏后,下至群臣家的公子,来求亲者不胜数,族里来了数回书函,要求嫁给夏后,可是我不愿啊。心里只记得你那时候要我等你,我便认真等了你四年。谁知重逢时,却见你怀里抱了别人。”

“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抱别人。”寒漪脸上一红,红到耳根子,低语承诺。

见他靠更近了,广涟闭了眼睛,与他贴近了,心剧烈跳动着,呼吸也急促起来,她慢慢凑近贴上他温润炙热的唇,与绵绵密密的亲吻,只觉得心口处灼热难当,抱他更紧些,吻得难舍难分,只觉得天昏地暗,沉溺在这一刻的柔情里难以觉醒,直到觉得肩上背后一凉,上衣前襟已经被人拽开褪下,她急的猛然推开意乱情迷的男人。

“怎么?不是依了我么?”男人皱起眉头,恼怒到。

她却翻身着上衣服,正色道:“这里不行,你清醒点!我是正经人家姑娘,不愿与人私下苟合,你想要我,便须三媒六聘的上门迎娶了,行了礼才能碰我。”

“好,你说得对,我方才喝多了,还饮了鹿血便失了理智,你不要着恼,我这就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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