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二人错身而立,身周被激起的沙石簌簌而落,可他们却皆没有动作。
直至一声脆响传入众人耳中,拐中剑,断落在地。
纪长空面色发白,咬紧牙关才咽下满口鲜血,淡淡收剑回鞘。
“寒渊,后继有人!”宫乂唇角溢血,脸色难看。
宫乂输了,输了半招,然而,高手之间的半招之差,便足够取下对方性命了。
“家师当年的半招,还给你了!”纪长空轻声道了句,便走回了白笙身后。
宫乂面沉似水,当年他受命前往江湖查探要案,却与曲江楼生了冲突,更是和狄溯约战了一番,同样是半招之差,赢的,却是宫乂。
时至今日,他比当初何止强了数倍,年老体衰与他来说,根本不存在,可他却还是输在了对方的徒弟手中。
同样的半招,不同的境地。
“我这朋友莽撞了,宫老大人别见怪。”白笙含笑拱手。
“同道切磋,何谈怪罪,侯爷多礼了。”宫乂拂开急凑上前的鲁博彬。
又客套了几句,白笙等人才告辞去了关押雷胥之所。
这边白笙他们刚走,宫乂便身形一颤,唇边再次滑出血迹,吓的鲁博彬慌手慌脚的便要唤人,却被他止住。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另一边,纪长空同样不好过,刚走出院落,他就血染衣襟,险些栽倒,幸而白笙一直注意着,忙扶住了他,急问:“没事吧?”
纪长空摇头,写道:“老东西深不可测,那日,定有蹊跷!”
白笙眸光闪动,压低声音:“回去再说。”
督查司大狱还没修整好,雷胥只得关押在厢房之中,出示令牌,白笙等人推门而入。
雷胥的模样不可谓不凄惨,当年的忠勇将军,如今已然成了半死之人,手脚尽废,似瘫烂泥一样窝在榻上。
瑞王眸光复杂,说来他与这雷胥还算是故人,对方当年的风光,他还历历在目,可如今他看向白笙,眸中多了丝畏惧。
白笙却像毫无所觉,快步走过,除去雷胥嘴中的阻挡。
“怎么还给堵上了?雷将军好不容易苟活至今日,怎会舍得咬舌寻死?”
雷胥恼道:“要杀就杀,何必如此羞辱!”
“你还是别指望我动手了,不过你要死,我肯定不拦着,请。”白笙悠哉坐下。
面色变了几变,雷胥颓然合眼,白笙说的对,哪怕是苟活,他也不舍得死,天知道他得知宫中巨变时,有多惶惶不安,以及,庆幸。
白笙冷冷道:“既然没胆子死,就把事情说一遍吧!”
“还说什么?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雷胥嘲道:“皇家腌臜事,千篇一律,还能是怎样?不过是忌惮洵王,想先搞走他背后的程家罢了!”
用眼神止住瑞王,白笙问:“可有证据?”
“那冢吟草便是对方给我的,洵王妃的行程也一样。”雷胥顿了顿,“不然我这躲居地下十余年之人,去哪寻那些?”
“对方是怎么寻到你的?”
“我有时会扮成寺中采买进城置办吃食,便是在那个时候,被人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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