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公司真的快不行了?”蒋束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开门见山的问。
“嗯,已经两个月没有发工资了,同事都走了大半。我这不也正在找下家收留吗?”
“褚慈不是说可以让你去她那里工作吗?”
“我是不会去的。”在蒋束看不到的地方,梁吟轻轻叹了口气,“蒋束,你应该最有体会。派遣工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他们做的都是正式员工不愿意做的工作,既然是被人挑剩下的,哪还会有好的呀!”
梁吟的话,蒋束的确深有体会。
就拿淮海职专来说,行政人员的工作,虽然比不上任课教师的工作那样具有专业性。但其琐碎复杂程度,以及受各种不成文规定的制约与束缚,却也是任课教师难以想象的。
但她还是尽力劝说梁吟:“褚慈说了,她不会让你和其他普通派遣工一样天天接电话的,她要把你调到她身边,给她当助理,工作应该不会很累。”
梁吟冷冷一笑:“如果我和她真的成了同事,还是上下级关系,还能做成从前的好闺蜜吗?而且,蒋束你知道的,我并不是拈轻怕重的人。无论是以前在学习上,还是如今在工作上,我从来不怕吃苦。可能因为我是天秤座的缘故,我最见不得身边发生不公平的事。大家明明都做着同样的工作,甚至派遣工的工作,比正式工的更累更辛苦,派遣人员的工资却连正式工的一半都不如。”
被踩到痛处的蒋束只好继续问道:“那你还打算再找一家私企工作?”
“对,在我心里,私企也比一些单位的派遣工强。在私企,最起码是公平的,大家干着一样工作,拿着一样的工资,没有任何差别。”
“可你和你老公两个人都在私企工作,等到以后老了,干不动了,私企还会和你们续约吗?”
“蒋束你别傻了,私企不跟我们续约,等你老了,难道淮海职专还会和你续约吗?”
梁吟的话如同当头棒喝,使蒋束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许多。她自己都是一个未来没有保障的派遣工,又凭什么来劝说梁吟也加入其中呢。
“对不起,蒋束,我不是那个意思。”梁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言,连忙解释说,“之前褚慈告诉过我,他们单位的派遣工,无论在那里干了多少年,都是每两年续签一次劳动合同,而且合同所签的岗位都是操作岗。操作岗位的员工,五十岁就要退休。各个单位给派遣工每月上的‘五险一金’,本来就比正式工低很多,再加上至少还要提前五年退休,等到他们老了,你说还能不能有保障?”
她提出的这个问题,果然令蒋束无言以对。
梁吟继续说道:“你放心,我这边找着工作,我老公那边也打算考个正式编制呢。不过,他是学体育出身,不知能考什么单位的编制。”
“体育专业,可以考公安系统的公务员,也可以考学校的体育老师。”蒋束提议说。
梁吟摇摇头:“每年考公务员的人,像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样,估计我老公没戏。要不我让他考体育老师试试?蒋束,你现在在学校工作,对于这方面,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这还真是难倒蒋束了,她虽在学校工作,可这学校毕竟只是一所职专,与人们传统观念中的中、小学一类学校,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更何况,她从来没有教过课,与学校人力资源处的同事也并不相熟,对于教师招聘的事,更是一无所知。
正苦恼该如何回答梁吟的问题,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她想到一个人,或许可以帮到梁吟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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