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夫人岂止气势汹汹,这四个字完全不足以表达景夜的冷酷与决心。

她只一瞧李小仟脱离了危险,回头就指使刑莲歌,再让叫上韩怀溪,持令牌往驻守大都的中军营去,点了三千精锐,抄上家伙,一路飞尘滚滚地杀向萧宅。

来到萧家正门时,萧灵均与萧长邦弟兄俩早已得了快报,带着三百人的护院已候在门外,刑莲歌根本不等人家什么反应,冷笑之间手令一动,三千骑兵杀声震天地扬刀直冲过去,萧灵均弟兄俩见这阵势还敢抵抗?登时抱头鼠窜地带着人纷纷避进宅子,紧锁院门,再不敢现身。

刑莲歌也不教追,只令人将萧宅包围起来:“给我砸,除了门匾,这墙全拆了,一块砖头不留!”

一声令下,军士们收起腰刀,呼拉拉各就各位,三千人同时挥舞起榔头铁镐来,七上八下好不热闹,咚咚帮帮地作响,一圈尘土飞扬。

韩怀溪拍着马开始巡视了会儿,嫌弃进展太慢,遂又拍马回头:“七爷,这么干得搞到什么时候?来点利索的?”

刑莲歌也没耐性,骑在高头大马上,真正是满腔怒火还未发泄。

“行,撞吧!里头还有不少呢。”

韩怀溪请一位千户调集来三座攻城车,到了不多久便轰然打开几处缺口,再人工清理边角夷为平地,等飞扬的尘土歇落得稀薄了,刑莲歌与韩怀溪打马进得院内,四下一观望,手中银鞭一指,便教上房揭瓦。

“一千人,把这外院的屋顶统统全卸了,其他不用管,内宅不许去。

“再一千人,一座车,除了这大门,自仪门起、大厅,一直到内垂门、正堂的门全给我砸得烂烂地,正堂整个全端了去,一块砖都不许留!

“剩下的人与车负责拆墙,无论外墙内墙,拆光为止!”

萧府觉得这帮兵痞比杀人放火的强盗还要的凶悍,吓得尖叫不止,惶惶四处逃散。

萧洵在皇宫毫无斩获,只得急匆匆赶回府,领着两个儿子想要上前攀交情:“大侄子,看在咱们两家都是姻亲的面子上,还请高抬贵手。”

刑莲歌无奈地道:“萧大人,我只是带个路而已,这些军士可不归我管。”

萧洵尴尬得胡子都无处安放:“大侄子,昨儿个都是小女一时糊涂,可她也不想的……”

“一时糊涂?”刑莲歌骑在马上,双眸定定地看着萧洵,“萧大人你这是在说笑吗?还是欺我年少无知?那些是一时糊涂能办到的事吗?!”

刑莲歌气疯了,当下收不住又道:“再者,萧大人这些话原不该说给我听。我五哥被你萧家三小姐算计,幻药加上失血昏迷从昨儿起直到现下,郡主嫂子为此受了惊吓险些一尸两命!吃了多少苦头!

“那可是我亲哥亲嫂子亲侄女!!你说这话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这世上凡事总有个理,便是你家三小姐为人糊涂行事不羁,这又是何缘故?!可您稀松平常地拿糊涂两个字往人前一推,这糊涂两个字您使得真顺手!”

“我三妹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伤得了莲湖,而郡主是看到莲湖的伤才受了惊吓,我三妹再不省事,想来既对莲湖有意,断不会存蓄意害他之心。”

萧灵均气刑莲歌行事嚣张,身为晚辈,官阶也不如他正二品的父亲,却倨傲地坐在大马上与他父亲辩理。

“照你们这么说,我五哥还得谢谢你家三小姐?然后她想怎么摆布我五哥,我五哥就得按着她的意思接着?!”刑莲歌闻言薄薄的唇微微一挑,桃花眼里泛起乖张的寒意,“你们萧家既是这样的规矩,想来里头定有常人不知道的乐趣,那眼下你们自然也愿意受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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