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仟却不为所动:“我道行不够,只看见表面。”
“我们能不能不翻旧账?”
“不行。”李小仟想了想,“只有旧账能翻!不,只有旧账要翻!”
眼下还没有新账!
“我想,只有一个可能。”幽暗之中,刑莲湖望着李小仟美若天仙的轮廓,认定地道,“必然是我太过深爱你,才将你忘记了。”
对李小仟没有丝毫先前的记忆,刑莲湖曾苦苦地追索过原因,始终困惑不已,甚至曾想去云雾山寻他师父七掬老人请教,只后来李小仟再不曾提过这一节,他也就暂且放下,忙旁的事情去了。
如今李小仟旧事重提,刑莲湖便想起曾经负伤的情形,越是深与重的伤口,反感觉不到疼痛了。
他深以为然地觉得除此之外,似乎再无别的可能,
当下,李小仟听着这个古怪到玄之又玄的说法,看似没道理,可转而想想好像有些道理,但是再细究着往深里想绝对是胡说八道,可是有些事情离奇诡异,却又是无法用她所知的科学解释得通的。
李小仟突然恨得牙根发痒。
“莲湖哥哥,你欺负人也得有个度!”她气咻咻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想和稀泥蒙混过关那是行不通的!”
刑莲湖见她气得打突,忙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脸,不想却被李小仟嫌弃地侧着颜往枕上蹭,刑莲湖瞬间瞳孔一缩,眸色幽深起来,静静地凝视着她。
李小仟见刑莲湖不发声了,那样悠远而沉静地望着自己,一时竟喜怒不辨。
类似的目光她见过很多次,一点儿也不陌生,百里星台就曾经常常这样地看着她。
李小仟当下烦躁不已,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总之,我不允许别的女人生下你的孩子!什么平妻姨娘小妾,全都灌红花!”
嚷嚷完,蹙着秀眉背过身去,眼眶酸涩,眼泪快委屈得流下来了,怎么办,她好怕!
刑莲湖见李小仟半天不曾转过脸来,还以为她耍了通性子困倦了,不由得轻叹了一声,又不觉好笑,这个醋坛子!
伸手将李小仟轻轻笼在怀里,却忽听得李小仟吸气时有轻微的鼻音,当下大吃一惊,一抹小脸儿,是湿的。
“仟儿,你做什么?”他将李小仟扳正了,让她面对着自己,黑黢黢的帷幔的之中,李小仟脸上有亮晶晶的水光。
刑莲湖心疼得竟一时失语,只伸手给她细细地拭去泪水,手势轻缓而温柔。
“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到时你不要恨我。”刑莲湖回答得遮遮掩掩,重又唤起了李小仟在悬崖上的记忆。
当年静坐在魔头崖上,眺尽深杳的星空,望断无垠的沙漠,即使并肩有刑莲歌在侧,可包围着她整个身心的,依旧是那种化不开的孤寂、流不出泪水的无望、以及难以平息的怨愤。
她原以为终此一生,幸福依旧再不能得。
却不想天无绝人之路。
李小仟内心明白,她是何等地害怕再度遭逢噩梦,害怕再次失去他。
可刑莲湖此刻心碎般的温柔又让她气焰复燃,寸步不让地道,“我不是老太太,她既想保全贤良的名声,又容不下庶子活着喘大气,我可不觉得贤良的名声有多要紧,莲湖哥哥,你要多少女人都依你,可你再想要庶子庶女,除非我点头,否则一个都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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