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难截,光阴易逝,十余日转眼即过。

“听闻,你已同掌风师兄义结金兰?”步清殿大殿之上,司竹空唤了四人过来。他望着诸葛长风,面无半点神色,让人参不透是喜是忧。

“……确、确有此事,是弟子、高攀了”诸葛长风懦懦鞠了一躬。

得此回答,司竹空沉眉,心里闷闷的,说不上来好与不好,只是觉得玄天门中,同人自是该有半尺距离,不该随性就向人掏干肺腑。义结金兰,该是如何难以割舍的情义才敢如此动作,就算平日交好,甚有相见恨晚之意,也断不该不权衡各方境况就草率为之。

“既已结拜,自是不存在高攀之嫌,情义之大,大过身外之物。但凡世间情义一刀两断者,多因财、色、名、利的诱惑违背初心,最后分道扬镳。你二人本就有身份的悬殊,若是真心志同道合,当属不易。只是同甘容易同苦难,希望你们二人铭记结义之情,在往后岁月不负彼此”司竹空心有顾虑,虽是叮嘱,却也沉重。

蓝辛夷心细,自是看出司竹空对此事并不主张“师父,可是为他二人结拜乱了祖宗理法才有所担虑?”

司竹空摇摇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一口茶的功夫,才叮了四人“往后,有何事还是要说与我听,只要你们说来,我断不会置之不顾,但凡我能做的,就绝不会推诿拒绝,有近水可取,又何苦费那周折去劳烦了他人”。

四人心中许许明了,点头应了。

“已是双月,再有两日我们便要下山。上次见你四人应战,招式虽是尚有不足,但武器的逊色更是可见一斑。要想事半功倍,须得有相称的武器方能如虎添翼。我早日里以你四人所长,铸了相配的兵器。谷雨擅使双刃,以速疾著称,便铸了‘环星绕月’与你,除了弥补你力道的不足,更是在弯刃之上镶了金红石,常日伴身,还有补阳之效,对你亦是有所裨益”司竹空说着,自然将谷雨一望。

这一望,正正撞上谷雨没在群里静静听诫的目光,谷雨心里一热,仿佛蛤蟆躲在黑井之下,惯会了闲逸懒散,冷不丁月下一笼强光射下,惊得它不安分在井中撞来撞去。

司竹空目光悠悠在谷雨脸上一荡,又很快收了回来,继续道“诸葛长风善使折扇,折扇中又暗藏玄机,使敌防不胜防,便将镶了‘暴雨梨花’棘刺的‘八卦乾坤扇’给你,它可弥补你速度的不足,令你驱使起来快如疾风。蓝辛夷的白缎本非俗物,像似水烛与冰蚕互织而成,本身韧性十分,一般的利器定不能断之,念你行动不似灵便,便将蝉衣制成的‘翼云纱’缎罩给你,将其罩在缎上,不仅强了韧性,更是减了缎上之重,舞着更是轻盈”

一刻的停顿,司竹空沉了声,闷道“只是~从未见季海川使过武器,我先前授予你们的‘玄心决’前五式,就数你习得凌乱。这道家的功式,讲究修心养性,以修内力为主,所谓胯下桩稳,无惧飓风。我私下也观了你修行,你虽说不上闻鸡起舞,但也算克勤克勉,一旦临敌,缺陷尽显,难免有花拳绣腿之嫌……”

“但、你的寸关尺三部脉象皆是强劲有力,非但沉按不绝,且依旧霸道十分,这、实在让人费解……”司竹空疑云绕额。

“……”

“……”

“师父、若是误服了补阳圣药,是否也会如此?譬如、七色鹿鹿茸……”诸葛长风谨慎的询问。

“……七色鹿~鹿茸~?”司竹空诧异。

“鹿茸本乃补阳至药,若真是那七色鹿的鹿茸,也绝对算得上仙家神药。常人只要服上半钱,便会有身燥大热之象,五脏如焚,痛苦难耐。就是不知他是服了多少?”司竹空殷殷道。

“……”

诸葛长风夷由,不知是当讲还是不当讲,盗取七色鹿鹿茸那晚,季海川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吞下那鹿茸,不久,确实有大燥之相,后来还是被那个怪老头,不、该是灵虚上人给解了。

“……足有半指大小”诸葛长风迟疑,还是忍不住道出。

“半指~?!”司竹空大惊,神色骤变。

诸葛长风机警,赶紧上前一步双手一拱,道“后来季兄弟的苦难,幸得为灵虚上人给解了……”

司竹空坠下心来,嘴里喃喃迭声“师父、师父……”

“那后来呢?”司竹空情切一问。

诸葛长风摇摇头,面露失望之色“灵虚上人出功救了季兄弟,留下金毛团子就只身离开了……”

“离开了……”听到此处,司竹空不由得半曲了腰身,有些失神。

“……”

“……啊!”压抑的氛围,突然冒出一句女声,突兀异常。

“瞅你那死眉瞪眼的样,不服呐?”回过头去,只见季海川叉着手,没好气的瞪着谷雨。

谷雨捂着被他掐疼的胳膊,亦是忿忿不平对着他白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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