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谷雨捂热的双刃依旧在她掌中跃跃欲试,看得出她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
对宿清和司竹空的到来,她心里虽惊,却没有丝毫害怕之意,毕竟她心里根本没有折回的打算。
围着她之人,个个武功在她之上,此刻她满脑袋想着的不过是如何突围而去。
“丫头、丫头——”谷雨魂不守舍低着头,并未闻见司竹空向她问话,宿清长老赶紧凑上前来缓和气氛的尴尬。
“丫头呐——”宿清拍了拍她肩头,谷雨这才回过神来“怎么?!”
“哎——”宿清长老长叹一声,才道“圣尊问你为何执意离去,你倒是说与他听呀”
谷雨抬起眸来望着正望向她的男子,他不动声色站在那头,面上未有多余神色,让人摸不清他是气还是怒。
“我、要拜祭我的亲人……”谷雨喃喃道,情急时分,已容不得揣测他的想法。
“……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此时,谷雨正正看着不远处的男子,莫名胆壮了起来,许是被抓个现行,或惩或罚早已成定局,这样一来她反倒觉着轻松些许。
“……没有回旋余地?”司竹空再问。
“没有回旋余地!!”谷雨摇摇头,动作轻缓,却很坚决。
司竹空低下眉眼,不语,片刻方抬起眼来“既然如此,你去吧……”
谷雨呆呆望着对面的男子,半天没反应过来,他的话犹如错觉一般萦在谷雨心里,她一遍遍盘问着自己:他?是要放我离去?怎么可能?!
“圣尊,这门规重如山,万一掌门怪罪下来……”按照司竹空的脾性,宿清断定他在数落谷雨一番后,便会领她向掌门请罪,谷雨忌惮圣尊威信,定也会作罢离去之念。
只要下山未遂,他便当上和事佬,此事他也就当谷雨任性了一回,既然无伤大雅,劝阻圣尊带谷雨返回“步清殿”又何妨?
然而,司竹空的态度竟让他大为不解,他非但半句责备没有,倒还大方的开了口让她离去。
“不必多虑……此事我自会向掌门禀报,一切后果司竹空一人承担!”
司竹空一语道中宿清所虑,与这位圣尊共事多年,宿清自当了解他的为人,他惯来断定之事,也不是别人说上两句便能改变的。
如今他如此坚决,再是劝阻反倒显得小气,宿清顿时苦笑一声,心里默想,这两人倔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相像。
宿清这番提醒,谷雨倒是从中醒悟过来,就在她明白过来后她便当机立断,掉头就朝山下之路奔去。
“且慢——”只闻见司竹空她在身后大喊。
“莫不成他反悔了不是?”这下,谷雨突然心慌起来,她脚下暗地使了劲,越发跑得快起来。
“嗖”的一声,不曾看见司竹空怎般动作,就如风刮一般立在谷雨身前,谷雨突然急刹住脚步,差点整个人投上去。
“你——”谷雨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稍作平稳的心此刻又扑腾紧张起来。
司竹空并未言语,只将右手轻摊于身前。瞬间,他掌中蓝光点点越发明亮,一眨眼功夫,一柄深蓝色的佩剑便静持在他掌中。
“……你是预备徒步下山?此剑灵力颇盛,你且将它傍身,只要你默念先前教于你的口诀,它便会驱使自身之力带你御剑而去。另则,此剑尚有驱邪之力,能保你平安归来”
司竹空道完,便将佩剑递到谷雨面前。
谷雨两眼睁圆的盯着男子手中的佩剑,心里疑惑万千,一副受宠若惊之模样。
许久,方抬起眸子,她迎着他,竟觉他的双眼闪闪发亮,如水一般的清澈。
此刻,谷雨终于安心的松开掌中双刃,她悄悄使了内力,双刃便如变戏法般钻进谷雨袖中。
“我——”谷雨刚启的唇,不自觉的又合上,她习惯的咬着下唇,那副一时低头欲语还休的模样,让两人竟都觉尴尬起来,顿时,谷雨脸上一热,羞得满面通红。
她赶紧移开眸子,去望向司竹空掌中的佩剑,手轻轻抬了抬,将佩剑拾在手中。
取到佩剑,谷雨就像避难似的从司竹空身旁擦肩而去。
就在躲过他的视线,她却放缓了脚步,那憋得胸腹胀满的不适,终于化作一股强大的气流。
“我会还你的——”谷雨转过身来大声朝司竹空喊道。
可就在她那一声大喊后,她竟没能明白自己为何如此,这一切,就像鬼使神差,似乎根本不受她控制,好在就这一喊,她胀满的胸腹好像舒畅了多许。
司竹空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女子。
他立在风中,风吹鼓起他的衣袍,风向突变,他的衣袍便随风乱飞起来,对面亦被风吹乱了的女子的身影,在飘飞的衣袍缝隙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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