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白尘撩开提安的氅衣，露出一张脸来。
几位探路者均被她吓了一跳。他们也是此生头一次见到，这位提安长老的怀中跳出来一位姑娘。
“提安！你觉得奇怪吗？”
“奇怪。芸姬睡着了还有人相信，但若是说滕州青会睡着，这是绝不可能的。”
“这里真的是太邪门了！这么邪门的地方，居然是距离神灵最近的地方。这里真的灵验吗？”
“白尘，你想说什么？”
“提安，我有个想法，但不知道对不对。”
“说说看。”
“我想试试控你的心。”
“什么？”
提安有些吃惊，也有些害怕。
他体会过她的攻心术。
那种往事涌上心头，挚爱垂死挣扎的感觉，仿佛正在经历。
他不想再感受，也不敢再感受。
“为什么是我……？这里这么多人，你随便寻一个就是了。”
“不行。因为我想试试，我现在操控你的感觉，和上一次的感觉是不是一样。”
“什么意思？”
“让我试试吧。结束以后我会告诉你！”
提安只能退步。在她面前，他从来都是退步。
他们二人找了个无人的角落。
李白尘又抽出那把匕首，将自己的手心划开，然后她紧紧握住了提安的手。
李白尘稍稍运气，便剥离出了一丝魂魄，渡到了提安身上。
提安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太阳像是要掉下来了，炙烤着凡间。他在沙漠中骑马，不知骑了几个日出几个日落，马儿突然倒下死了，他便爬起来割开马的血管，喝了点马血继续跑。滕州青也在，他拼命阻拦他，两人打了起来……
“你这个混蛋！你别去！”
“从今以后，我不认识你！你再拦着我，我便杀了你！”
滕州青一剑刺过来——
这时李白尘突然松开了手。
提安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是李白尘的血。
这次幸好——幸好结束的早，他没有看见她死的样子。
“如何？”
“我们完了，”李白尘有些垂头丧气，“是我们所有人在午夜幻境中。只有芸姬和国师没有进来！”
“你如何确定？”
“我平时施攻心术时，能看见别人的思维。但因为那是别人的思维，故而我只能看，无法更改或者猜测。但是今天，我仿佛能预感到你的思维。换句话说，我今天看到的东西，其实就是我对你的想象！”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你去了妓院，喝酒，吃肉，还与别人赌钱。”
提安笑了起来。
“原来在你心里，我是个这样的人？”
“差不多。难道你不是吗？”
提安的心放了下来，忍不住又去揉了揉她的头发。
“无理！”
“现在我们在幻境中，是不是表示，其实我们才是睡着了？”提安问她。
“应该是的！可我们怎么会睡着的？什么时候睡着的？这真是一种十分厉害的幻术！”
提安并未与她继续讨论，他沉下一口气道：
“既然是梦，那么先让我做一件做梦都想做的事情——”
“什么……？”
提安一把将李白尘拉进自己的氅衣里，捏起她的下巴，不及多思，便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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