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僧人踱步至石刻之前,出神的看着壁上的文字,说道:“当然有区别,区别就在于,你们只不过是晚几天死而已。”

这样的话从一个怎么看都像是高僧的嘴里说出来,总是让人觉得异常的诡异,经他这么一说,星辰他们也算是彻底明白,这根本就是闯进了魔窟之中,眼前的僧人和庙里参研佛法的僧侣完全就是两码事。

皇甫玉冷冷说道:“躲在洞里见不得光的人,想必也是邪魔外道,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绞尽脑汁的回忆江湖中有哪一号人物的外貌跟眼前的怪僧差不多。

星辰怎么看也觉得这僧人和凌云窟里几位大师给人的感觉一样,都是佛法深厚、宝相庄严的得道高僧,不同之处就是眼前这人自始至终透露着一股有别于佛门的狠辣凛冽的杀气。

望着那僧人的背影,星辰问道:“阁下动不动就要杀了我们,是不是太不讲理了?佛祖传法,造福芸芸众生,阁下背道而驰,只怕终生难窥佛门无上法意。”

僧人闻言,失声笑道:“有意思,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来指点我?”

李进喝道:“我看阁下也不过三十来岁,少在这里装前辈。”

其实,除了李进,其他人都看得出来,这白衣僧人绝不是样貌所表现出的年纪,因为他的眼神里所蕴含的光华,不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人能拥有的。

白衣僧转过身来,油然道:“几位就在这里呆上几日,几日过后,本人送你们上路。”说话温文尔雅,却是句句杀机。

星辰只感觉怀中有异样,竟是那翻天宝钟第一次有了反应,几次身处危机之中,他都试图唤醒藏在身上的宝钟,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回应,眼下宝钟却忽然觉醒,星辰越发觉得不对劲,即使与魔门八邪中的行路难对垒的时候,翻天钟都犹如消失一般,眼下却有了反应,难不成眼前的怪僧,比起那魔使行路难还要可怕?

越想越是心惊,表面上却装出没有任何异常,沉声说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白衣僧脸上露出邪异的笑容,幽幽道:“佛前一盏灯,灯内一支芯,佛光耀凡尘,燃尽灯中芯。”

当众人被他这突然起来的诗句听的不明所以的时候,星辰却彻底知道了眼前这人到底是谁!

“灯芯妙魔梵净天!”星辰沉声道。

日炎等人皆是心惊,因为这个名字星辰从凌云窟回来的时候曾经说起过。

魔门八邪,灯芯妙魔,梵净天。

梵净天没想到会被对方一语道破,面露讶色,道:“小辈们竟然也听说过我的名字,有意思,有意思,你从哪里听来的?”

星辰见他并没有矢口否认,心中叫糟,一个行路难,已经是极难对付,如今遇到个更狠的,这下真不知道该怎么脱身了。

皇甫玉内心的吃惊不比星辰低多少,魔门八邪之中最差劲的行路难,她也只是仰仗细雨针的出其不意,加上对方对自己大哥的忌惮,这才将他赶跑,可眼前这梵净天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曾听赢贞说起过,当今佛门有四大尊者,四人里佛法最高深,最年少之人,却离经叛道,背离佛门,固有三佛一魔之称,这梵净天出身华严宗,年少之时,便已尽得佛法真谛,却又背离佛法,光明之心生出黑暗之种,时佛时魔,也有人称之为“灯芯妙魔”。

此人的叛离,一直是整个佛门不愿提及的伤心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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