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平原遭灾了,那些凡人们难以维系的生计雪上加霜,广阔的平原上能看到逃难的队伍,动不动就是一大片尸体。
械斗的,饿死的,反正就是死不绝。
生命有什么意义?狗屁意义,这个问题活该就是傻逼问的,陈一修不喜欢做傻逼,虽然他经常做,但一个人的脑子里若是经常问自己从哪来到哪去,或者有什么意义,那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饿着肚子的人的求生欲,才不支持他去想这些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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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半月,一行三人终于回到了天岚。
这回有了钱,加上紫衣在也不能说就回那个小破屋去怀旧,三人租了房子,十六去看他的秦小姐。
颇有衣锦还乡的既视感,他自去报他的仇还他的恩,紫衣非要跟着他,他也不管。
陈一修就更不管了,他忙得很,这地方有他要找的第一条线索。
旧王在天岚曾经留下一把剑,倒不是说这东西有多厉害,而是这把剑关系到一个秘密。
关于旧王在哪里藏了钱的秘密,这都是他年轻时候的爱好,无数人穷凶极恶的凡人和修士寻找过这把剑。
但仿佛就是一个笑话,根本无所谓。
陈一修明白,想要达成所愿,没有属于自己的部属是不行的。
可要有自己的部属,没有钱是更不行的。
阚泽和及云都是穷的底掉的光蛋,只能去问问那位死掉的王,你还有没有车票钱让我回个家。
陈一修是这么想的了,可从哪里找起?
探子也没有太好的线索,只让他从城里的收藏家手里开始找,这些名士自好风流,不管有用没用的,看着够旧的东西就喜欢。都是绝版货,老值钱了。
可他毕竟不是天岚本地的贵族,除开武力那些不谈,到了名利场上,他又有什么东西让人高看一眼呢。
陈一修正愁眉不展,挤不进去上层圈子,也就得不到消息。
这天紫衣却是哭哭啼啼的回来了,这姑娘可不像那种会哭的人,显然是受了伤。
陈一修恼火这谁呀,不识抬举连她都能惹哭,正要提剑砍狗头,十六却一脸抑郁寡欢的回来了。
“怎么啦,这一个个的?!”
紫衣把门一关,赌气似的困在里面,能听见被子里的抽噎。
十六这愣头也不知道安慰,反而往桌子前一坐,一壶茶水咕嘟嘟灌得自己辣嗓子翻白眼。
“你疯了?!”陈一修踢了他一脚,总算让他双眼无神,佝偻背道:“她嫁人了。”
“秦小姐嫁人了?”
陈一修注意到他手里的丝帕,叹了口气,拍了拍这少年一样人的肩膀。
“天涯何处无芳草,男儿有泪不轻弹哈。”
“她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十六终于哭了,眼泪哗哗流:“我给她看丝帕,她不认得我了,也不记得这块丝帕,她根本只是个好心人,从来没有记得我过。”
“修哥,你知道么,她...她嫁给那个李公子了。”
“好啦好啦,不哭不哭,她过得好么。”
十六哪能不哭:“我本以为她过得不好,那李公子会欺负她,那样一个纨绔子,怎么可能对她好,可是他没有,秦小姐把他管的死死的,他已收了心思,专心对她好了。我.....”
“你呀,就是个白痴。”
陈一修拍着他的肩膀,慢慢的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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