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粒,冲儿,”李粒听见大门吱吖一声,紧接着就是陈杏儿的声音,“今天十五,正好赶上镇上大集,娘给你们买了好多吃食!”“娘,我帮你拿着吧。”“不用,你和你爹把这些东西放到仓房里去,我带这些玩意儿给你二弟三妹看看去。”

本来心不在焉,对自己娘说的吃食不怎么感兴趣的李冲眼睛一亮,“大哥!”急急忙忙就想去仓房,却被推门进来的陈杏儿杏眼一瞪,一把按在凳子上,然后转过头笑眯眯的招呼也有几分好奇神色的李粒,“粒粒,过来,一块儿看看娘都给你们买了些什么好东西。”

“这是娘专门给粒粒买的簪花。”陈杏儿从布袋里拿出一对蝴蝶样式的簪花,“到时候给粒粒梳上两个发髻,再别上这蝴蝶簪花,可真是漂亮可爱极了!”拿着蝴蝶簪花在自家闺女的头上比划比划,不由自主漏出了老母亲一样的微笑,“还有这个,我看别人家的闺女都有些首饰装扮,之前家里困难苦了粒粒,娘给你买了一只银手镯,来,戴上娘看看好看不。”被自己娘亲套了个手镯的小胳膊白生生的煞是惹人喜爱,“好看!娘的粒粒果然是最漂亮可爱的!”

“娘!不是说给我俩带的东西吗?怎么一个劲儿的给小妹比划,要是没我什么事儿,我就先……”“着什么急!你这猴儿一样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我这不就急着想去向大哥请教吗!”“得了,娘也不逗你俩了,想你大哥了吧?”“想!”李冲的声音异常响亮,“去吧去吧。”陈杏儿看着拽着李粒一溜烟跑没影的李冲,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一股儿大不由娘的惆怅。

“大哥!”李冲一头撞进一个高大男子的怀里,李粒则在一边儿打量着这深受自己二哥喜欢的大哥,“冲儿,”只见男子刚放下一箩筐的水萝卜,只来得及拍拍手上粘的泥就承受了李冲的“突袭”,“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粒粒,身体已经大好了?”“嗯。”李粒怯生生的点头,把对不常回家的大哥的陌生感演绎的淋漓尽致,果不其然,李宗翰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抱着李冲走到李粒身边蹲下,“上次你大病,大哥只匆匆回来一趟,得知你安好便连夜赶回书院了,你可是在怨大哥?”“不曾,”李粒轻轻摇头,“我连大哥长什么样儿都快忘了,又怎会心生怨恨呢?”

“还说不怨我呢!”李宗翰轻轻点了点自己小妹的脑门,语气无奈,“是大哥不好,不过先生千叮咛万嘱咐切切不可错过那日的院试,父亲母亲也怕误了事,不肯留我,常言道,父母命,不可违……”李粒一脸黑线的听着自己大哥的一番高谈阔论,我去,会不会哄小女生啊?这是让你跟我说什么父母命不可违的时候吗?明明一个抱抱,几个零食就能搞定的事,看来这迂腐的书籍害自己大哥不浅啊!这什么枕云书院的老先生看起来也是个老顽固,功名利禄又哪有自家小妹的小命重要?

不过这可真是李粒误会了,那日她失足落水,生了重病,李良和赵杏儿也只是匆匆托人给书院那边带话,只叫速速回家一趟,李宗翰也是个嘴笨的,怎么都跟书院的封老先生说不明白,气的老先生吹胡子瞪眼看着自己的不肖学生头也不回的回家去,只能扯着破嗓子让他务必尽早赶回来,李宗翰结了院试后被老先生好一顿训,之后才说是家中小妹病危,这才急着回家,车马劳顿虽感疲惫,但乡试发挥尚可。却不料又被封老先生好一顿训,一说他舌短嘴笨,虽然说君子不言他人是非,但李宗翰连事情紧急都不曾言明,着实让人恼火;二说他不知轻重,乡试重要,却哪有亲人性命攸关?索性自己还不算太过顽固……咳咳,这三嘛,则是说他身子虚弱,明明之前是个下地的好手,怎么进了这枕云书院短短数年便这般虚弱,连夜赶路便精神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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