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人在门口吆喝说拜年了,木之华穿过庭院出去一看,这见是五六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仔细辨认也没有一个认识的。

木之华立刻就不高兴了,沉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大过年的这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这是毁坏女孩子闺誉的大事啊。

沐雪如今也只是主要给女子看病,除了开会上课,并不会跟其他男生胡乱搅在一起。兼顾其他科室,也不过是工作需要,可从来没有接触过不相干的人。

何况这些人都是年轻男子,穿着打扮相貌气质流里流气,一看就不像什么正经人。

这些人身后还有几匹马,在门口踏着鞭炮的碎屑,来回踏动,鼻子里喷着白气,显然是刚刚激烈奔跑而来。

为首一人,长相还算端正,头戴灰貂鼠反边皮帽,穿着黄櫨色锦缎棉袍,深褚色金丝蛛网革带,佩戴着玉坠香包,手上却拎着一个用浅蓝色包袱皮包裹着的一个盒子。

那人上前拱手道:“给世叔请安,新年吉祥,我乃县城人氏,小姓祝,名十安,在下与兄弟几人在外遇险,尤其是我的兄弟欧明山差点命丧,幸得木大夫施救保住性命,感怀在心,念念不忘,今日新年头一天,鄙下与兄弟六人特地从县城疾驰而来为木大夫恭贺新年,唐突失礼之处,望能见谅。”

说着身后几个男子向木之华深施一礼。

祝十安又问道:“不知尊驾怎么称呼?”

木之华听到这里,已经放下了心中戒备,原来只是受过自家女儿施救之恩的病人前来答谢,看着眼前这几个年轻男子也顺眼了许多,便道:“我是她父亲,你们这些的心意也领了,只是男女有别,就不用当面拜年了,我会回去转告的。”

那祝十安要么将手中盒子双手捧到木之华近前,道:“原来是木家老爷,在下失礼了,这是我兄弟几人准备的一份贺年之礼,万请转交给木大夫。”

“那倒不必,你们都是交钱看病的,不必再另外破费酬谢,若是人人如此,这诊金岂不是没完没了了。”

木之华近这一年来,早就已经练得了一身拒绝收礼的经验,说起套话来也是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岂料那些人来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会有是这般的结果,祝十安道:“还烦请木老爷将年礼转交给木大夫,里面有我兄弟几人联名写了一封感谢信,为我兄弟几人当时在医馆里不尊不重闹出的事故,深感歉意,木大夫一看便知。”

说着只将手中的盒子往沐之华身上一塞。转身各自上马,挥鞭“驾”“驾”斥马,一阵风般的又飘然离去。

木之华这才后知后觉,想起了去年腊月初的那一场医闹,难道这就是这几个人干的?

可人家来去匆匆,我要让他多说一句话的机会也没有给他,只给他留下了一个装着年礼的盒子。

只好悻悻然转身回到屋里,在外面的事情告知众人,又打开盒子,却见是一套红珊瑚头面,盒子边上靠着一封信笺,木之华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为上次遇到的事情深感抱歉之类的话,又加一些恭贺新年的吉祥之词,倒也没什么。

沐雪只是不愿意跟这些人有所沾染,说好听点叫古惑仔,说难听点,那就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一群流氓。

后来听说上回被人家拿刀差点砍到脖子的原因,却是因为他们一起联手在棠溪街欺负人家一个小饭馆的老板,最后逼的人家发了狂拿菜刀直接把他们这些人给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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