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诺望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头百感交集,有久别重逢的感慨,有逃避百年的愧疚,有他入洗髓池的感同身受,更有母后书信带给她的无法面对。种种情绪齐涌,她的眸中只有他的倒影,但景象却渐渐氤氲。

凤欺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温柔安慰:“小狐狸乖,不难过。”

焉诺咬住下唇,浓郁的酸涩裹住心脏,下一刻她骤然倾身,扑入凤欺怀中,放声大哭。

凤欺阖目,手顺抚着她的背,眼泪挂在脸上将落未落,唇角浮起淡淡笑意。

不自觉想起当时他从床上醒来,万分迷茫的场景。他感觉得到自己丢失了什么,偏生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越是努力回想越是头疼欲裂,后来云训说小演会要开始了,需要坐镇的他不得不披衣出门。

一路上他听到不少关于他和狐族婚事的流言,心下诧异,为何他还没有正面接触狐族帝姬,那些仙神的语气却好像在说他们好事将近。这种诧异持续到小演会开场,衡元仙君大惊失色跑到前面来,正想和天帝汇报什么重要消息,转看到凤欺还没入座,赶紧拉了他。

衡元仙君说:“不得了,灵丘姑奶奶擅闯珍魇,把东西带走了!”

凤欺一头雾水,道:“灵丘的事与我何干?”

衡元仙君眉头皱了皱,道:“灵丘姑奶奶不是您夫人吗?”

凤欺:“”

衡元仙君见他没有答话,眉宇间很是困惑,下意识道:“不会吧,凤君上神您是把您的夫人给忘了?”

忘了?凤欺心头一震。

他是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琢磨良久都没有头绪。此时被衡元仙君提了几句,他忽而有了些怪异反应

灵丘帝姬?夫人?

衡元仙君没时间陪凤欺继续回忆,“唉”一声,还是决定禀告天帝。凤欺蓦然回神,拉住他,道:“此事不宜张扬。”

“那您管吗?”衡元仙君反问。

说来算去,焉诺和他还是有几分交情的。虽然这交情建立于他对她的忌惮之上,不过处在朋友的角度,他也不愿跟天帝打报告。尤其是现在小演会时间,他这一去天帝必定会让全部仙神寻找焉诺,这样一来,他把焉诺和狐族都得罪了个遍。

而凤欺若是管,那情况就大不相同的,莫说凤欺比天帝好说话,单单是他和焉诺那样的关系,他也不会四处张扬。衡元仙君当然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凤欺犹豫片刻,还是点头:“好。”

衡元仙君长舒一口气,道:“既然凤君上神管,那再告诉您一点”他压低声音:“啻珠丢了”

凤欺大吃一惊。

啻珠封印着上古千万魔将恶愿,虽然六界都知它的名字,可它在天界一事,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位清楚。啻珠丢失牵连甚广,一旦被魔族解开封印,那于天界来说是一场旷古烁今的浩劫。

凤欺不敢掉以轻心,他看向座上的岫寒,想着此事与他妹妹有关,那事后还是与他稍加商量的好。

哪知

灵丘兰芷小居内,他还未来得及说啻珠的事,就和岫寒一起看到了焉诺的撕碎的纸条。岫寒心有疑惑,在她房间又找了片刻,把装过忘川水的酒壶,还有三个牌位都寻了出来。

“这丫头”岫寒快被气死,一巴掌拍在书桌上,“好端端又怎么了!”

凤欺虽是想不起来和焉诺的一切,可看她的留书,还有这房间陈设,隐约有熟悉之感。从兰芷小居回到神木谷后,他试探着问云训焉诺的事,什么都不知道的云训直接说:“昨天下午王后是来过,然后天还没黑就走了,同属下说您要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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