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界离开后焉诺本是打算去神木谷,法阵启开的那瞬,她又改变了主意。

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好预感,而她知道天狐族有与生俱来的预知本事,这预感之后,十有**会发生什么,便传回了灵丘。

天色刚黑,焉诺打算把自己存在匣子里的宝贝拿出来擦擦灰,突然全身一疼,皮肤撕裂的痛感将她紧紧包裹。

糟糕,又提前了

焉诺心头一凉。

在她差不多三千岁那年,她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状。每到月末那天的子时,她全身皮肤都会起裂,像鱼鳞一般,奋力张起。而“鱼鳞”的间隙中,又会流淌出不知名的墨绿色液体。这种液体一旦沾染活物,活物会瞬间被毒死。所以焉诺每次毒发都必须避开其他人。如今她在自己的房间,其余狐狸不会贸然进入,但凤欺是会的

不能让凤欺知道!

焉诺强撑着,用灵力勉强启了法阵,传去离她最近的灵丘禁地。

此时的獠靥已经陷入沉眠,焉诺熟知她的习性,不到明年一定不会醒,因此倒不担心她突然过来。

身上的痛感越发强烈,“鱼鳞”强力的撕扯使得她的血液渗了出来,和那不知名的毒混合在一起,濡湿她黑色的纱衣。

焉诺浑身僵硬,心木然到失去一切感知,躺着等待这难熬的一刻过去。

次日天将明时,焉诺终于悠悠呼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虽然这日子是提前了些,持续的时间倒没有增长,还是控制在五个时辰之内。

周身痛感缓缓褪去,焉诺对此已很有经验,所以并不着急,尽可能的放松自己。

似乎从须臾境回来后,每月毒发的日子就开始不稳定。饶是逃不脱每月月末,可不再固定于最后一天。而且痛得好似没之前厉害了,不知是锦休的药花蜜做药引起了些许克制作用,还是她适应了那种令人窒息的痛感。

等到天彻底大亮,焉诺这才完全恢复,从地上坐起,拍拍身上泥土,打算回房间继续研究自己的蜜丸,还有承诺给天后延长寿元的药方。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回到房间那刻,屋内站了好几个她的贴身侍卫。

“你去哪里了。”侍卫遮挡的那边,传来凤欺低沉的声音。

焉诺心里咯噔一声,暗道这下可麻烦了,脑子转得飞快,清清嗓子先让所有侍卫退下,然后乖巧窜入凤欺怀中。

但凤欺明显心情不佳,他脸色疲惫,凤目敛起,眼神万分严肃。

焉诺怯怯看了他几眼,见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心虚地拽住他的衣襟,轻轻扯:“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对,下次下次我”

“你还想有下次?”凤欺一个眼风扫来,“你身上怎会有血的味道?”

焉诺心头一震,赶紧从凤欺怀里起身。

“你到底瞒着我什么?昨晚彻夜不归,找不到踪影。现在又浑身血的气息?”凤欺语气往下一沉。

焉诺还是头一次他这般生气的模样,一时间有再多的说辞也梗在喉咙,说不出来。她沉默很久,紧紧拽住衣角,把唇咬到发白。

凤欺见她闭口不提,深深吸了口气,朝她走去。

“阿诺,我不是责备你,我是真的很担心”他抚了抚她的脸,放轻语气。

焉诺眉头一皱,道:“凤欺,要不,要不然我们暂时别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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