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中生智,端了一杯酒挡在指导员前面,又激动又诚恳地:

“阿姨,您能在大年下,来部队陪我们一起过年,我心里特别高兴。

阿姨,我敬您一杯酒,我干了,您随意喝。”

完,一仰脖,喝干了杯中酒。

指导员看着母亲满面笑容地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忙又挟起一片菜,吃得心满意足。

他重重地坐下来。

先不忙,等吃过这顿饭。

他去找张春阳和刘爱华,把事情问清楚,再跟母亲。

这顿大年二十九的晚饭,有美味佳肴,有醇香老酒,完全吃出了年夜饭的感觉。

人人都吃得畅快满足。

只有指导员一人似乎总有些心不在焉。

以往在这种场合,指导员总是活跃气氛的主将。

不过,因为今夜吃喝太叫人满意,大家伙的情绪都很高涨,似乎没有指导员出力,就已经人人开怀了。

晚饭结束后,指导员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扶着母亲,往招待所赶。

刘爱华乖巧地扶着指导员母亲另一只胳膊。

张春阳走在最后,手里也打着一只手电筒。

指导员母亲羡慕地看着刘爱华,:

“你看,营长比我家儿子还几岁呢,就已经成家了。媳妇还这么漂亮懂事。”

指导员心想,如果母亲知道,此时走在她身边的,就是她的儿子,儿媳,母亲会是什么样子呢?

“指导员的条件这么好,到现在还不找对象,一定是眼光太高了。”

刘爱华看看文儒的指导员,猜测着。

指导员笑着道:

“我想,我最晚明年,就会给我妈领回家一个儿媳。”

指导员的母亲惊喜地转头看向儿子:

“真的吗?你可要话算数啊。”

儿子每次提到恋爱婚姻,总是很冷漠,不愿多提这件事。

今怎么这么大方,连最晚期限都自己设定好了?

“肯定可以的。我话向来算数。”

指导员很有把握的样子。

指导员的母亲显然心情更为愉快了,连笑声都高了些。

送到指导员母亲的房间,张春阳和刘爱华告辞后,回了他们的房间。

照顾母亲洗漱完,眼看母亲上床歇下了,指导员才向母亲了晚安,走出了母亲的房间。

把母亲房门一带上锁,指导员立刻就轻手轻脚地快步赶向营长爱饶房间。

敲开门,是张春阳一张寒冰脸。

“我,”指导员一面,一面想往屋里进。

张春阳挺直的身子一动不动。

指导员伸手想拉住张春阳的胳膊一起进屋。

“咱们进去……”

张春阳反倒借着他拉过来的胳膊,身子往外一站,指导员整个人都被他给带出了门外。

“吧。”

张春阳平淡地公事公办的语气道。

另一只手还顺便轻轻将门掩住,屋子里透出来的灯光也立刻被遮住了。

指导员差点没噎过气去。

随即他脑子里瞬间就明白了。

张春阳这子是不想这么晚了,还让他进屋看到刘爱华。

也是,都这时候了,该上床睡觉了,一个女同志确实不适合在这时见男性。

指导员心平气和地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打开手电筒,照亮了,问道:

“这张照片你见过吗?”

张春阳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间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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