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青铺成的柏油路往左右延伸,边上是一排排的店面,经营着各式各样的生意。
其中一间面积狭小的店铺前,立着块竖着的小黑板支架,醒目的红色字体标示着:“9.9起美甲”,门上方的店名“安心美甲”却是绿色拼接木板做成的,外面的玻璃能让人清晰的观察内部。
阿禾望着牌子站了一会,推门而入。
“安安,我明天开始就可以去照顾薛医生了!”
阿禾把菜放在了门口的桌上,快步走到柳安身后,正准备在椅子上坐下来,做美甲的女生一下叫停了她。
“姑娘,慢些别坐,那椅子只能看,坐不得的。”徐诗柳眼看这人就要重复她上次的悲剧,及时出声阻止。
柳安暂停了手中的工作,转身看了看阿禾后面的椅子,点点头,把椅子放到角落,重新拿了一个正常的椅子给阿禾。看着阿禾一直呆呆站着,不得不和她解释那椅子只是艺术品。
阿禾却是从看到徐诗柳后就开始发呆,女子半披在肩上的头发梳着垂髫分肖髻,身穿蓝白色的齐腰襦裙,这发髻和衣服分明是前世的模样,现在不是早就没人穿了吗?难道她和自己一样?
“你……”阿禾看着女人喃喃自语,掐掐自己,努力平复心情,没人知道她心里有多激动和震撼,这么久以来的迷茫,多想找个人倾吐。
柳安把呆住的阿禾按回到椅子上,赔了个笑,低头继续给客人做美甲。“不好意思,她第一次见到您,没见识,别见怪。”
“没事。”徐诗柳微笑,表示并不在意。
作为一个汉服爱好者和宣传者,她梦想让汉服重新成为老百姓的日常服饰,每次穿汉服上街都有人用这种眼神看她,她早就习惯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只是今天对方的眼神好像还有点激动。
“请问你认识这个吗?”阿禾拿出自己的荷包递给对方,指着上面的图案。
徐诗柳一只手在光疗机里烤着,另一只手正在被柳安上甲油,她只能让阿禾再拿近点。
那是一个现代很少见的荷包,藏青色的布料上面只绣着一株造型奇特的兰花,但主人绣工精致,让荷包隐隐有一抹高洁之感。
徐诗柳认真看了几眼,摇摇头,略带激动的说:“不认识,姑娘,这是你自己绣的吗?”
“嗯。”阿禾的声音不复开始的愉悦,失望之极。
这种兰花只有她前世的国家才有,长相清奇,被奉为国花,无人不知。
徐诗柳直接一把手抓住了阿禾,眼神热烈,问道:“那你会做汉服吗?不会也没关系的,你能帮我在衣服上绣点东西吗?”
阿禾愣了愣,刚一下被抓住她还没反应过来,对方一问,她就更不知所措了,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柳安以为阿禾被吓到了,只能再次停下工作,以增加光泽感为由重新把客人的手放进光疗机。
柳安:“不好意思啊,客人,我朋友她有点胆小。”
徐诗柳:“对不起,是我太唐突了。是这样的,我们汉服爱好组在下个月要参加一个圈内活动,要是这次办得好,我们会多很多成员。我一直在设计合适出展的汉服,但是刺绣方面的工作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徐诗柳低下了头,这事说来惭愧,本来该她负责的主打服装设计,却一直没办法找到人配合刺绣的工作,没有刺绣又觉得不合适,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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