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山端坐在上座,脸上毫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爹爹,叫我们来有什么事嘛?”沈梦瑶见大厅中除了他们三人并无旁人,有些好奇,问道。
可沈青山并不搭理沈梦瑶,而是看着白亦轩,问道:“白公子,你是何人?”
白亦轩听了沈青山的问话,有些纳闷,不过还是回答说:“沈老爷,在下白亦轩,原是长安人士,因家中生变,逃难至此,本想投靠亲友,却没想到遇见了贵府小姐。”
白亦轩回答的有些含糊,适逢乱世,实在不宜将他的身份告知,若这沈家行事光明磊落,他自然放心。可经历了前几天发生的那些,他自己心里对沈家也是有所提防的。
沈青山涉世多年,又精通商贾之术,自然能看得出白亦轩的隐瞒,叹了口气,摇摇头说:“白公子若是不想说实话,我也不强求,只是…”他实在有些难以启齿,不过为了自己女儿的终身,思前想后,还是说道:“我听说了,你为了给我女儿解毒,已经跟她有了肌肤之亲…”说到这,他沉默了,一是想看看白亦轩有何说辞,二是自己也是满怀愧疚,自己没能保护好自己的掌上明珠。
白亦轩听了沈青山的话,低头不语,沈老爷说的是事实,他二人确实有了肌肤之亲,但那也是无奈之法,不过片刻后还是如实说道:“沈老爷,我确实与贵府小姐有….”肌肤之亲这四个字实在说不出口,“不过,那都是因为当时小姐情况危机,故而在下才出此下策,沈老爷,亦轩愿承担一切后果!”他心中已经想到了,那日司马空突然对他出手,估计也是因为这件事吧。
毕竟沈梦瑶是个还未出阁的大姑娘,就这样被一个不明不白的男人看了身体,沈家说什么也是不会放过他的。
可白亦轩一想到那夜的情形,心中竟然有些悸动,与当年在长安遇见沐若晴时有几分相似,而且这几日都不敢与沈梦瑶对视,难道…
白亦轩的话让沈青山有些意外,若是搁了别人,可能在这等情况下会极力的推脱责任,但白亦轩竟然一口承认,而且还说出了要承担后果的话,这样一来,白亦轩在沈青山的心中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印象,不过还不能完全取得他的信任。
沈梦瑶在一旁早就羞红了脸,若果地下有个洞的话,估计早就钻进去了。
沈青山自然明白沈梦瑶的心思,自己这女儿,对眼前这位来路不明的小子有了好感。
他又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你承认了,那就得如你所说,承担后果!”
白亦轩双手抱拳,鞠躬说道:“只要不要我性命,不违背江湖道义,在下愿意承担!”
“哦?那我偏要要你性命呢?”沈青山眯起了眼睛,这小子先是说了保命的话,莫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一边的沈梦瑶听了父亲的话,居然留下了眼泪:“爹爹,不要!”
沈梦瑶的反应让白亦轩有些惊讶,可沈青山却并不理会,好像明知道她会这样。
“沈老爷,若您执意要我性命,我可以给您。”白亦轩丝毫不假思索的说道。
这句话倒是越来越让沈青山对他感兴趣起来。
“不过!在下还有心事未了,若只有要了我的性命才可解您心头只恨,请给我五年的时间,五年后,我必回到此处,听凭发落!”白亦轩说道。
是啊,自己的爷爷、父母、大哥二哥,现在了无音信,若是就这样死在这里,他不甘心。
沈青山眯着眼,盯着白亦轩。这少年谈吐得当,礼数有加,有身怀玄阶四重天的修为,看起来并不是宵小,越来越看不透了。
不过既然白亦轩不说,沈青山自然也不会问,他说道:“我不会要你性命,唉~我只有一个要求…”
“与我女儿沈梦瑶成亲,做我沈青山的女婿!”
“这!…”白亦轩心中震惊,沈青山竟然提出这种要求!
沈梦瑶此时更是小脸通红,把脸埋得更低了,根本看不见是何表情。
“哎~”沈青山又是一声叹息,说道:“我沈家虽然不是达官显贵,江湖世家,但人人都会礼让我沈家三分,在这个破碎的大周王朝,也是举足轻重的。如今我的女儿又与你独处一夜,更是有了肌肤之亲,若是传出去,我沈家颜面何存…”
说完,沈青山再也不是之前的威严端庄,而是摆出了一副疲态,根本不理会堂下羞答答的沈梦瑶和沉浸在惊讶里的白亦轩,接着说:“这是其一,其二,少侠,我看你也是江湖中人,若是我没猜错,你的出身肯定也是武学世家吧?”
白亦轩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平南王府就是之前的长风剑派,说是武学世家,也不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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