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李承乾才带小缺回了别院,临走时他从袖袍里掏出一块随身的玉佩,交给了丈母娘,略显羞涩的说:“这段日子一直出门在外,也未来得及准备一份像样的聘礼,这块玉佩娘先收着,待日后安稳了,我再一一补上。”

小缺娘接过玉佩,小心拿在手上,低头看时,只见那玉佩洁白无瑕,镂刻精致,权且不论这玉佩是否珍贵,单是那句贴心的话就已把小缺娘听得鼻子有些酸,她收了玉佩,看着李承乾带女儿走出了院子。

小缺娘将玉佩放在床头,心满意足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而后起身继续忙她一天的活计去了。

江曾不在房内,应是在房外不远处的河边散步,他自腿好了之后也不怎么去其他几处院子里走动,每日只在自己房后的河边散散步,不一会儿就会回来。

小缺娘拧了块抹布把江曾房内的桌椅案几擦拭了一遍,又拿了笤帚扫地,扫到柜门口时突然闻到一股异味,这房间早已不似从前那般脏臭,日日清扫燃香,哪里来的这股味道……

小缺娘顺着柜门向里闻了闻,凑近了只觉一股恶臭向她袭来,她扔掉手里的扫帚,一把拉开了柜门。

恶臭扑鼻而来。

小缺娘扇了扇鼻子前面的臭气,看向柜子里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衣物,她一边念叨前几日刚刚收拾完的柜子,怎么又乱成这样,一边弯腰把那堆随意乱扔的衣服抱了起来。

衣服被她抱在怀里,还未来得及起身,她的目光便和另一双圆睁的眼睛对上了……

她猛的后退两步,抱着一堆衣服跌坐在了地上。

柜子里赫然出现了两具并排而坐的尸体,圆睁着双眼直勾勾看着她,铅灰色的脸上已出现了腐烂的迹象。

这两人正是她念叨了好几日江曾房内不见了的那两个丫头……

她想要大声叫喊,却已吓得没了中气,喊出来的声音细如蚊蚋。

她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幽幽的寒意,全身不由自主抖了起来。

“大娘,你怎么了……”

小缺娘转过头,看到江曾正站在门口定定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好似一潭死水……

江如昏睡了一上午,后来被江展轻轻的扣门声叫醒了来。他慢慢起身,唤江展进屋,门窗紧闭的房内光线昏暗,江展的脸色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显得十分苍白惶恐。

“父亲,石重贵投了契丹,晋灭了。刘知远在太原称帝,军队不日便要打到风陵渡了……”江展低低的说。

江如慢慢点了点头,刚才他做了一个乱糟糟的梦,梦里被白卿如影随形的紧紧跟着,他腿似灌了铅,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子,怎样都甩不掉那个让他不安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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