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她虚弱地喊着裴清的名字,那张早已丑陋不堪的脸上竟能看出一丝笑容。
难道,是因为你变成了这般模样所以当年才会如此狠心抛弃我跟父亲的么?难道,这二十多年来,全是自己误会了你?可若是如此,我又该如何自处?
顾不了父,救不了母。我裴清骄傲一世,到头来却也是个废物么?
裴清此刻似乎已经感觉不到手上的伤痛,因为他的心已经痛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一滴泪水从他的脸上划过,他痛苦地闭上双眼,不想不愿更不敢再去看那张近在眼前的脸,以及那一双还是如当年般温柔的双眼。
“你想怎么样?”任修海问。
“把他们全都放了。我就放了你。”张丹阳此刻既面对邑章的威胁,也要面对着清潭村野人们的虎视眈眈。可他却没有半点畏惧,而是一点一点挟持着任修海往后退。
“行。我可以放了他们,那两个受伤的人也可以放,但是,”任修海指得自然是江弈衾和裴清母子,只是他又话锋一转,“余畅得留下。”
“你跟我讨价还价?”张丹阳说着,金针又刺入分毫。
“唔!”任修海自然无法承受金针对他的伤害,但此刻他却丝毫不能退让,因为主导他意识的正是天道。
“杀了我,你们谁也走不了。余畅留下,其他的人都可以走。否则,大不了我跟你们同归于尽。一人换那么多条命,也算值了。”任修海一边痛得脸色惨白,一边还笑着说。
“休想!”
“好!”
两道声音同时想起。
“余畅,闭嘴!”
张丹阳生气地吼了余畅一声,余畅平日里就怕他,但这会儿,对方的那两个字却是让自己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温暖。
“张队,我留下,你带着大家离开。裴大哥伤势太重了,先救他!”余畅大声说道,就算此刻张丹阳骂死自己,自己也要毫不犹豫地留下来。
其实也不是余畅年轻气盛,而是他知道自己并非凡人,这些人一时半会儿也拿他没办法,再加上千张嘴和姜宛瑟马上就会过来,那些野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们。此刻的余畅也学会了衡量利害关系,从而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决策。
张丹阳看着不远处不知是否因为伤势过重而晕过去的裴清,内心不是没有半点动摇,但若要他放弃余畅的性命而带大家走,裴清醒来后,自己又该如何跟他交代呢?
“呵,这些无启人,真的是蠢钝如猪。”断崖上,焚麟笑得一脸讥讽。
“废物。”就连持天都忍不住讽刺说。
“放心,无启人没用,天道可不是好惹的。”黑袍伸出手,示意两人冷静。
“先生不是说那鱼已经上钩了吗?为何还不行动?”焚麟只觉得站在这里实在是闷得慌。
“不要急,还不到时候。”黑袍的语气里带着坚定地说。
“张队!信我!先带大家走!”余畅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对着张丹阳大叫。
看着他激动的脸,张丹阳心里是有矛盾的。但此刻他是决策者,也整个行动队的领军人物,他不能看着兄弟们有去无回。这时候,他必须得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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