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夕阳西下,凉风习习。

得得得!

马蹄声疾响,一队精骑驰骋在官道上。行列之间,护送着一辆马车。

这队人马没有亮出旗帜,不辨来头。但见风尘仆仆,身上披风飘扬,显露出紧身的皮甲,以及悬挂在腰间的兵器。有精悍气息张扬,分明是久经沙场的兵甲将士。

领首一将,头戴斗笠,他抬头观望天色,伸手做个手势,人马放慢了速度。其勒转骏马,跑到马车边上,对着车厢拱手作礼,禀告道:“大人,时候已不早,距离潘州尚远,不如找个地方安歇,过夜。”

“好。”

声音清冽,带着一抹清脆。

得得!

有事先派遣出去的斥候回来:“将军,前面十里地处有市集,可打尖休息。”

领首将领颔首道:“我们过去。”

人马继续上路,马蹄霍霍,卷起阵阵尘土。

随着日头西坠,暮色浸染,官道两边的林间,鸦雀投林,发出鸣叫声。

走了一会,猛地间,跑在最前面的将领双眸一缩,看到前方路上,一左一右,各横戈了一根水桶般粗的树木,拦住了去路。

这两棵树明显是刚被砍下来的,带着树冠枝叶,把道路堵了个严实。

那斥候脸色吃惊:“将军,刚才我返回的时候,并没有树木阻路。”

将领高举左手,喝道:“就地戒严!”

哗啦啦!

数十名精骑立刻训练有素地散开,把马车护在中间。他们手中或持短矛,或执长斧,有的还拿出了精巧的弓弩,结成阵势,严阵以待。

让将领警惕的是,他看到倒在路上的树木根部,绝非被利器砍伐下来的,而是带着泥土和长长的根须,看起来,竟像是被人生生拔出来的。

这就骇人了。

数丈的大树,生长了十数年,盘根错节,想要把它从地里拔起,要何等巨大的力气?

咿呀一响,鸟雀惊飞,在后方,一棵大树轰然倒下,拦在路中,却是把退路都堵住了。

随着树木倒下,一个人踏步而出。其身形魁梧,看起来足有九尺,远超常人,光是看着,就能给予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他穿一件黄褂子,头发蓬乱着,也不束起,任由披肩,有一种散漫狂野之意。

望见此人,领首将领不禁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哈哈,等待多时,终于等到你了。”

那大汉大笑着,信步走来,目光睥睨间,似乎不把数十精骑放在眼里。

等其走近,众骑看得清楚,见他穿着的那一件黄褂子,分明是一件虎皮做成的,淡淡有几缕黑纹。

领首将领驱马上前,沉声道:“阁下来自黄家?”

大汉嘴里叼一根青草,咧嘴笑道:“黄家老四。”

听到这个名字,众骑脸色皆变。

大汉目光炙热地盯着马车:“涂山的娘们,快下车来让爷瞧瞧,看你配不配得上我家的幺儿。”

说着,径直朝着马车走来。

将领大喝:“站住!”

黄家老四扫他一眼:“聒噪。”

突然张口一吼,犹如猛虎下山。不,就算真正的斑斓猛虎所发出的嘶吼也绝无这般威力。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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