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声音被楚垣夕斥为败犬的哀鸣,正好小康也是周一复工,到时候用数据亮瞎你们,哼!所谓数据自然是观影人数和票房了,最近这几天的排片已经稳定在31,上座率也稳定在65左右,每天票房不到25亿。

这个数据对很多人是个刺激,其实对小康也是,因为一天就能给小康带来600多万用户。因此小康这边有些员工的放假计划在节前就被阉割了,做好心理准备,回家探探亲就得回来上工。

这么多人上下一心,努力的方向是什么?转化,这些拿着票根到小康门店进行兑现的用户,要把他们留住,用移动互联网的指标来讲就是留存率。

因此楚垣夕负责出面吵吵,整个公司上下负责保留存,结果在这份热火朝天中,还没等到22号正式复工,楚垣夕忽然看到张铭发来一条微信:“烧钱大师,黄团的老于找过你没?”

“在你面前可不敢妄称烧钱大师!”楚垣夕先恭维一句,心里还有点小兴奋,“黄团的老于为什么要找我啊?”

老于是黄团负责总体运营的,阿里中供铁军出身,走地面是一把好手,但是为什么要找我呢?是为了巴人还是为了小康?

正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张铭又发一条:“那徐大姐也没找你?”

楚垣夕当场愣住,这话不同寻常啊!“有什么消息吗?”

“你可以直接问徐大姐。”

其实楚垣夕发微信是不带等的,张铭回复之前已经给徐欣发消息了,很快徐欣回复:“谁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说,就是问老于有没找我,以及你有没找我。”

“嚯,这样啊。”徐欣微信打字还加语气祝词很罕见,稍等片刻,楚垣夕看到她发送过来的是:“黄团那边有人想撮合小康和黄团合并,我要研究研究。”

楚垣夕看着这条微信半晌无语,想来想去,敲进去非常纠结的五个字:“我不是张韬。”

看到徐欣的话,他当然会想到大约不到六年前的国朝史上最重要的合并案,也就是黄团与点评的合并。点评的张韬合并之后没多久就退出了实际业务,退到董事长的位置上挂个虚衔过度。

以老张的年龄,做个财务自由的闲云野鹤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因此,在点评最健康最强势的时间,老张当年对于合并意向的答复是两句话。

第一句,是爱合不合第二句,是合并也好。

之所以爱合不合,是因为急于合并的是黄团。点评是有自己造血能力的,它跟黄团打起来也是心里有底。反观黄团,直到今天,真正能赚钱的业务还是当年从点评那边接过来的低频、高毛利、并不性感的业务,也就是医美、装修和婚庆等等。

但是合并也好,因为两家本身的属性是互补的。用户属性点评主要在一二线而黄团下沉基因上点评是偏媒体属性的信息社区,而黄团是走地面干脏活累活的一把好手。因此,黄团和点评的合并比滴滴和快滴更重要,后者无非是垄断市场,而前者可以达到11大于2的效果,催生出后来的黄团,一个有互联网基因但没有边界的地面怪物。

新滴滴再强,没法撼动分毫,但新黄团可以咬伤阿里。

当年,黄团点评两家开战只是因为一件事团购,这事儿不是不可以谈的。但楚垣夕比张韬年轻了接近20年,是绝对不可能退出的,没的谈!

所以楚垣夕这么纠结的五个字其实就是否决了。之所以纠结,是因为他本来想着先不否决,以模棱两可的方式应付一下,以观其变。但是转念一想,黄团比自己的修行年份可高不少,这点小花招使出来恐怕贻笑大方,不可能靠它来拖延什么。

那么自己是想拖延什么呢?从刚才起,直觉上就一直告诉他自己,可能是要开战了吧?战什么不知道,反正黄团大概率要采取动作。

甚至于,黄团抛出来的合并意向也只是个烟雾弹,也难讲是不是和开战相配合的战术动作。

所以他接下来又加了一个问句:“对方有几分诚意,能告诉我吗?”

“我研究的就是这个!”

“我看您也甭研究了。”打定主意的楚垣夕不再纠结,思路也变得清晰,问:“徐姐,你想一个问题,当年点评为什么要与黄团合并,而不是和蓝饿?”

徐欣当场宕机,因为这个简单的问题中涉及的概念和信息实在是有点多。

多到什么程度呢?需要翻小本本和投资日历,回溯当年的投资状态。

这种事情必须复盘到当年才能说的请,比如说现在是企鹅投黄团,阿里并购蓝饿,但当年则是企鹅投点评,阿里投黄团,百度自己下场做外卖,没一家投篮饿。

那么蓝饿管谁叫爸爸呢?是点评。而且点评是真正的战投,这声爸爸叫得不亏。想当年点评对蓝饿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给它送去了巨大的流量,迅速将蓝饿从一个主要用户群体是学生军的外卖变成了学生白领们的即时送餐工具,用户数翻着跟头上涨。

这也是蓝饿后来极为尴尬的原因,当时黄团点评的合并中蓝饿跟他们谈崩了。因此,蓝饿必须立刻接受阿里的投资,否则没有任何财务投资人胆敢继续投它。因为阿里在黄团那边已经三振出局了,企鹅的影响力尽情的彰显,百度自己下场,蓝饿已经失去了给力的爸爸,必须再找一个爸爸。

找爸爸不尴尬,极端尴尬之处在于点评还是蓝饿的投资机构,因此阿里投资蓝饿的所有文件都必须交由点评过目并签字。而那个时候点评已经跟了黄团了,蓝饿跟黄团打了一溜够,这些文件到底是谁来过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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