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陈宣儿引着柳述快步来到了杨坚的寝殿,不等柳述行礼,杨坚径直道:“去,去叫太子来!”

柳述一进来就发现杨坚的情绪不对劲,被病痛折磨的身体愈发的脆弱,感觉就要散架了一般,唯有那双震人心魄的眼睛还是那么的明亮,明亮中夹杂着愤怒和伤感。

看到这,柳述两行眼泪都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顾不得问太子的事,哭道:“父皇啊,您可千万要保重龙体啊!”

柳述说完后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太子杨广就住在边上的偏殿里啊,为何宣华夫人不去直接叫他过来,反而是带着自己从这大宝殿外的签押房十万火急地赶过来,再让自己去叫太子,这不是多此一举的事吗?

莫非,皇上说的是杨勇!?

想到这,柳述心中一阵狂喜,与宣华夫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为官多年,此事又如此敏感,一向率性的柳述此刻也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父皇,是要臣婿现在去叫太子殿下吗?”

杨坚一下子明白了过来,马上气乎乎地叫道:“不是,是睍地伐!朕的长子杨勇!”

“啊!?”柳述装作吃惊道。

杨坚一想到刚才杨广的举动,便又是一阵怒火攻心,气得杨坚咳嗽不止,侍立在一旁的容华夫人急忙一手轻拍着杨坚的背,一手抚摸着杨坚的胸口,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见此,陈宣儿强忍着一股羞愤之色,偷偷地把柳述拉到了一边,低声将刚才对杨坚说的话,重复一遍给柳述。

柳述听得又惊又怒又喜,直接就是撸起了袖子,装作怒发冲冠的样子,对着杨坚发誓道:“臣婿受父皇天高地厚之恩,今天就是臣婿仗义死节,回报父皇的时候,不办成此事,臣婿宁死不回来见父皇!”

待杨坚缓过劲来,从怀中掏出半块虎符,替给容华夫人,并让宣华夫人解下挂在衣架上的玉佩,示意她们交给柳述,道:“这半块虎符可以调动长孙晟的番上部队,你出宫后,先持此虎符去番上大营,取得长孙晟的支持后,进入大兴,去东宫将杨勇放出来,带到朕的面前,如果有人阻拦,你可持此玉佩,此玉佩是朕的亲随之物,见物如见人,没有谁敢阻拦你的。”

双手接过虎符和玉佩后,柳述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便转身离去。

出了殿门后,柳述二话不说,直奔自己的签押房,此时,柳述心里真是百感交集,一方面感叹杨坚衰老之快,自己心里有种难言之痛,另一方面,现在已经取得了皇上的旨意,贺若弼、刘仁恩等就不必冒险偷袭东宫抢人了。

正当柳述想入非非之时,忽然觉得眼前一暗,有人挡在自己身前,紧接着,烈日高悬下,周围的温度却开始剧降,那是赤裸裸、阴森森的杀意!

柳述抬头,打量起了来人,差点惊得那怀中的虎符和玉佩都掉到了地上:眼前不是旁人,赫然正是全身披挂,金盔银甲的天下第一勇将——杨玄感!

“我的好姐夫,你这急匆匆地是要去那啊!”接着一道不怀好意地阴柔之声传来。

杨玄感闪出半条身子,只见一身黄袍的杨广和一身紫袍的杨素站在一起,身后跟着张衡和郭衍,周边围着数十名身强体壮,顶盔贯甲的骁果卫士,已经将自己团团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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