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走所有的宾客,萧铣紧皱着眉,怔怔地望着杨頔和郑伊并肩而去的背影出神,不知所思。

“主公不必心急,在下觉得,郑姑娘和杨頔,并不会有什么结果。”刘洎缓缓来到萧铣身后,安慰道。

“何以见得。”萧铣倒也不诧异,仍目视着前方,道。

“彼此的身份差异摆在那,成长的环境、接受的教育、生活的习惯、他们各自的认知、普世观、价值观等等都不同,这些都是决定两人生活的重要因素,现在他们不过是被开始的美好所迷惑,而这种美好,终究只是年轻人的一种冲动罢了。”刘洎分析道。

“你就那么肯定?我看她俩都蛮有自信的,你比他们还有信心?”萧铣笑着反问道。

“当然,情人间的誓言就有如空中楼阁一般,只可听听,当不得真。多少海誓山盟都输给了现实,等不到海枯石烂的哪一天。现在他们两人在感情上,就有如一张白纸,就等着对方在上面描绘什么样的颜色。”

“然而,不管描绘出怎样的色彩,那都是两幅完全不相同的涂鸦,他们的不同之处就是冲突、就是矛盾点,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冲突和矛盾点会日积月累,他们彼此对对方的不满也将慢慢升温,最终,他们将会因为缺少足够深的羁绊而坚持自我,直至彻底断裂,这,就是爱情啊!”

刘洎品着酒樽边残余的酒滴,饶有兴致地道。

“所以,你认为,他们只是双方各自凭青春的冲动而结合到一起的,缺少足够多的羁绊,他们的故事仅仅只是爱情,这是一场悲剧的开始?”萧铣反问道。

“是的,我大汉民族始终是以家庭为单位的群居体,任何个体无法单独出来,成家立业、开枝散叶,这就是人类延绵至今的生存本能。缺少了双方父母参与的爱情,特别是两人彼此身份、背景、立场、志向的差距,这就注定了这只是一个爱情故事而已。”刘洎勾了勾嘴道。

“哦?立场?志向?立场和志向怎么说?”萧铣问道。

“立场方面,郑姑娘出自荥阳郑氏,其父郑善果是个识时务的人,现在朝堂上立场都很明确,一边倒的支持太子殿下,郑善果不会在这个时候自找麻烦,去跟前太子的旧党扯上关系的。”

“志向方面嘛,恕我直言,郑姑娘思想太过于理想,追求完美,充斥着浪漫主义的色彩,她想要的,不过是一段纯真、浪漫、唯美的爱情,是一种典型的小女生思想。但矛盾点在于,郑姑娘的出身,天生就不允许带有这种色彩,世家子女享受着常人所没有的荣耀和特权,也要牺牲掉自己的自由和权利,这一点,不是她一个人就能改变的。”

“而杨頔嘛,虽然本事不小,人很聪明,但骄傲自满、野心勃勃,这就意味着他不会甘于平庸,永远都不会满足,他的野心将是驱使他的全部动力,这种人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的,所以,他未来心中想象的生活画面跟郑姑娘肯定是不一样的,甚至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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