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没有半点星光,冬末的寒风依旧有些刺骨,大帐中的火盆里不时发出木炭炸裂的滋滋声,一道身影定定的站在巨大的地图前。

“并州、河东、新郑、豫州!”郭汜自语出声。

无奈的摇了摇头,郭汜披上挂在木架上的袍子,整了整衣衫大步往营帐外走去。

“拜见将军!”李儒看着深夜来访的郭汜,躬身抱拳。

“文优无需多礼,某深夜来访,正是有要事请教先生,还请先生毋吝赐教。”郭汜一把扶起躬身的李儒,郑重道。

在案机前坐定,郭汜开门见山的道:“长安攻城不利,军中将士折损过半,如今吾根基已失士气低落,赵骁提议引军北上,趁李炎袁绍公孙瓒等人无暇顾及之际攻占并州,以为根基。”

“李蒙出策东进司隶,先占平阳稳住阵脚以观长安变化,若长安生变则挥军西进攻取京师,若长安无事则往东攻弘农、河东而与中原诸侯争雄。”

“又有将官劝我往豫州投袁术,待重整大军之后再卷土重来攻略西北。”

“依文优之见,某该当如何?”

静静的听郭汜说完,只见李儒摇头苦笑:“并州、司隶、豫州皆非立足之地,将军若往,必将九死一生!”

郭汜闻言心中一惊,再次抱拳:“还请文优教我。”

从怀中掏出一张乏黄的羊皮地图,李儒伸手抹平图纸上的褶皱,指向一座城池:“为今之计,将军当往此处方可破解危局。”

“宛城!”郭汜看着李儒手指落下之处破口而出。

起身来回踱了几步,郭汜沉声道:“吾军中尽皆骑兵,生于北原,善平原野战而不善江河水战,若往荆襄,岂非舍弃所长而以短击敌。”

“况北原天气与荆襄大为不同,若往宛城只恐军中将士水土不服……”

听闻郭汜如此说,李儒按在地图上的手指上移,落在一个标记着红圈的地方:“鹛坞接连并州,囤积粮草百万,足矣供养兵马数十万,李炎便是弃长安亦断然不会舍弃鹛坞。”

“今吕布出逃,京师再无兵马可敌李炎,手无寸铁的朝堂公卿又岂能奈何李炎,李炎只需留心腹大将一员,精兵一万便足以镇守京师。”

“此时将军若往并州,无异于自投罗网。”

说着李儒又将手指移往司隶:“河东卫氏、弘农杨氏、河内司马氏皆士族郡望,再加之河内太守王匡,将军若往……”说罢李儒微微摇了摇头。

“至于投豫州,袁术此人多疑而孤傲自大,加之豫州士族极为排外,若往汝南只恐不能如将军所愿。”

“宛城虽所属荆州,然其扼守南北咽喉,遥望长安,通达兖州、豫州是为兵家重地。”

“况且荆州钱粮富裕而兵马暗弱,刘表虽战败孙坚,却与孙氏一族结下死仇,正需一支强军为其镇守宛城扼制北方诸侯,将军若往,刘表焉能不喜。”

听李儒说完,郭汜紧拧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好!文优所言甚善,明日某便领兵马前往宛城。”

长安城中,除去少数一些受巷战波及的倒霉蛋外,其余百姓无不长长松了口气,这场出乎意料的攻城大战并未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太大的影响,至少暂时是这样。

西都长安本只有北城有一座天牢,自董卓迁都之后大肆捉拿“不忠不孝不悌”的富家子弟入狱,以至于牢狱为之爆满,不得已之下又在东南西三城各建了一座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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