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的军队需要一场战前的演讲,站在队伍前面,身插背旗的王俭挺起胸膛。

“右卫营的兄弟们,我知道你们很累,我也很累,我知道你们有些人身上还有伤,我的身上也有伤。”

眼前那一张张年轻的疲惫的脸开始明亮起来,王俭一回身抬起手臂,指向后金军队的方向。

“他们,那些凶恶的敌人。我们在西宁堡打败过他们,我们在广宁城打败过他们,今天,在这里,我将和你们站在一起,用手中的长枪和火铳打败他们。”

说完,王俭接过一杆长枪,大踏步的走进明军的队列。

“游击大人威武!”

明军阵列中几乎同时发出呐喊声,两翼的明军听到前阵的呐喊声,也高昂的呐喊起来。

“游击大人威武!”

“右卫营必胜!”

火路墩上,孙有光也被明军的情绪感染,他举起右拳,随同周围的军官一起呐喊!

呐喊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对面的后金军队听的很清楚。

“他们在喊叫什么?”

屯布禄眯着小眼睛问身边一个懂汉语的卫兵。

“他们在为他们的将领呐喊,是个游击将军,这支队伍叫右卫营。”

“士气挺高啊!”屯布禄眼睛一闪,“让轻骑分成两支,逐一试探。”

让屯布禄不放心的是明军的火铳,长枪兵前阵和缓坡上密密麻麻罗列着大批的火铳,这些火铳的样式很奇怪,看起来比朝鲜的鸟铳个头大了许多。爱巴礼怎么输的?难道就是因为这些奇怪的火铳。

换上轻便的锁子甲,二十名敢死队员上了战马,在他们的专达带领之下,缓缓向明军前进。

又是来骗火铳的吧!刘怀玉站在明军队列的左前方,刚才被游击大人点燃的热血,此时正在胸口熊熊燃烧。

怎么和上次不太一样,敌军的披甲盾阵还没有出发,这群轻骑兵就来了。

二十名后金轻骑成疏散的阵型,逐渐的加速,向着明军逐步逼近。

“前排准备射击。”

刘怀玉将手中的银枪横在了胸前,下达了准备射击的命令。

前排的明军火铳手,吹亮火绳,将支架插到地上,一排黑洞洞的枪口瞄着越来越近的后金轻骑兵。

一百步,后金的二十名轻骑分成两支,一支继续向前,一支拐了个弯,向着明军左翼绕了过去。

五十步,“第一排,放。”

战场上响起一排整齐的轰鸣声,轻轻的北风迅速的吹散腾起的硝烟,紧接着,又响起一排轰鸣声。再然后第三排火铳声响起。

这种整齐的火铳声,如同一把铁骨朵,一记一记的敲击着屯布禄的心头。

两军之间空旷的战场上,十名后金轻骑兵全部倒地,只有一匹战马孤伶伶的跑了回来。

好厉害的火铳,连马都打死了。最让屯布禄感到不安的是那整齐的火铳声,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和朝鲜那群鸟铳手完全不一样。这样的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火铳队,根本就骗不到。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看起来,想拿到这些铁甲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屯布禄咬了咬牙。

“让那十个轻骑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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