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仙欲死的痒,让曲森从昏睡中醒过来。一缕阳光从门的方向打入房间,落在身上带来略微有些灼烧感的温热。
让腰上的伤口越的痒,也让房间内的角角落落显得格外的暗。
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屁股上的麻痒瞬间变成撕裂般的痛,曲森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不会穿越了吧!”眼睛略微适应了一会儿,一个荒唐的念头在曲森脑子里一划而过。
有这个想法不是他脑洞太大,而是所处的环境实在是有些可疑。
完全木质的房间,没有床。躺着的地方是一处类似于榻榻米的竹制台子,下面的褥子和身上盖着的薄被,都是粗布,上面的蓝色印花,看着非常像旅游景点卖的民俗工艺品。
低矮的桌凳、小小的窗框,还有没有门扇的门框,无论样式还是工艺,都显得年代感十足。
用绵软的胳膊勉强支撑起上身,探头往外看了一眼。阳光异常的足,满眼炽白的光亮中,隐约能看清一些阔叶绿植和嫣红的花,好像还有黄色的花蕊。
曲森醒后出的细响很快吸引了屋外人的注意,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外面的阳光太盛,进来的人在曲森眼里只是一个黑色的影子。影子的体积有点儿庞大,大概能判断出是个女的,或者说大婶。
“的n的n奴你醒啦?”对方开口的时候,曲森确定了是位大婶,很胖的大婶。
差点问出一句:“现在是哪个朝代,皇帝是哪位。”不过好歹在问出傻问题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缅语。
“额请问”曲森一开口才现自己的嗓子哑的厉害,只出了几个音,喉咙就像着了火似的疼。
“摸睡,摸睡般内不要动,不要动!”胖大婶阻止了曲森起身的动作,把他重新按回褥子上后,掀起了他身上的薄被。
曲森这才现自己居然是光着的,也不算完全光着,身上还缠着好多白色的粗布条。看着粗布条上有不少没洗净的陈血印子,曲森身上的汗毛就竖起来了。
心里琢磨着,也不知道消没消过毒,用这玩应儿裹伤,本来没啥事儿,估计都能裹出个败血症来。
就在曲森担心的时候,胖大婶开始动手,解开了裹伤的布条。
背上和腰上伤口的布条,拆了倒是没什么问题。等胖大婶伸手开始解,缠的跟短裙一样的,裹着屁股上伤口的粗布条时曲森尴尬了,赶紧伸手阻止了胖大婶的动作。
哪知道胖大婶哈哈一笑,出手如电,动作异常娴熟的解开了掖着的布条头。
严重缺乏“安全感”的曲森,只能双手护住该护住的部位,一个侧身背对着胖大婶。
动作牵扯了伤口,麻痒和撕裂般的疼痛,暂时让曲森失去行动能力的当口,胖大婶几下就把裹在曲森屁股上的布条子给扯了个干净。
这下可好,曲森完全不敢乱动了。
弓着身体,背对着胖大婶,倒是方便了她查看伤口。当覆在几处伤口上的厚布片,被揭下来的时候,曲森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厚布片上是墨绿色粘稠的糊糊,通过闻到的涩味和淡淡的草香曲森判断,那些看起来有点儿恶心的东西,应该是捣烂的植物根茎,叶子什么的。
虽然不知道这些原生态的药材,对伤口恢复有多大的用处。不过见到那些带着陈年血迹的粗布绷带,没有直接贴在自己的伤口上,还是让曲森心里踏实了一些。
胖大婶仔细清理着几处伤口上的草药糊糊,背上和屁股上的伤曲森看不到,不过可以看到腰侧被子弹开出的血槽。
还不错,没有白或者红肿,已经收口了,看起来草药糊糊的效果还是不错的。这让曲森的心里,越踏实了一些。
“吗睡般内”胖大婶帮曲森清理完伤口后,拍着他的肩膀说了一句,然后就起身出去了。
曲森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等人出去之后慢慢的转过身,眯着眼睛往外看。
缓了一会儿,视力逐渐适应了外面的光线。
门外正对着的,确实是一丛花开的异常鲜艳的绿植。四周并不空旷,目力范围内有好几处非常精致的木楼,楼与楼之间被木质回廊连接着。
如果排除掉建筑风格和植物的差异,差不多给人一种身处于江南园林中的感受。
脚步声再次响起,曲森赶紧恢复侧身的姿势,用屁股对着门口的方向。
胖大婶回来了,不过这回带过来了不少东西。
黑漆漆的大号铜壶里,装着不知道什么植物榨出来的绿色的汁液,还有半盆捣碎了的草药糊糊。
胖大婶先用一块不算干净的破布,沾着绿色的汁液把曲森身上的伤口全都擦了一遍。稍微有些刺痛,不过很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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