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泽易之前站的位置,距离整条线的中心点要偏出很多。往左面走的那伙儿距离终点有两公里,往右面走的距离终点三公里。

这就意味着往左走的人里,有大概三队人走到最后,会发现自己之前走的路完全是白走的,还得掉头往回折。

这一掉头,一反一正就相当于要多走六公里,才能到施工地点。不单耽误时间,还平白耗费了大量的体能。

曲森设计这么个环节,并不完全是因为恶趣味。而是想看看这帮家伙互为竞争对手的同时,还到底没有把别组的同伴当成战友。

要知道走到最后发现白线没了的队伍,无疑是相对谦让的队伍,不然一路走过来也不会排到最后。

那么在谦让的人遇到困境的时候,之前被谦让的人会怎么做?

假装看不见,还是乐得看笑话?

还是已经分到挖掘路段的队伍,把自己的分段让给他们。然后大家一队一队的往后面窜,一直窜到另一边的尽头。

这样一来多出来的六公里,平均到了每支队伍,其实并不需要大家走多远。只是先干活的队伍,白挖了一段沟罢了。

当然,这样一来,可能对选择右面的队伍不是那么公平。不过战友之间,多干一些少干一些,真的需要绝对的公平吗?

更何况从来没有人说过,五公里的通信沟,并不是每个人有多少米的任务,而是他们二百七十人共同的任务。

这二百七十人中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悬停在高空的七架“雨燕”,忠实的记录了下来。

“雨燕”反馈回来的结果,让观看的一帮人很失望。没有人让出已经分配到手的分段。走到尽头发现白线消失的三组人,哀叹了一番后,只能无奈的掉头往回走。

沿途有好奇的问了一句后,三组人还被好多人笑了一阵。

一人挖掘将近十九米的沟道,听起来好像很多的样子,实际上被分配到的路段土质很松散。

除了遇到树木和灌木的根系,比较发达的地方要费些力气,绝大多数路段挖掘起来都还算轻松。

下午三点半左右,开始就陆续有人完成自己的分段。等时间到了四点多,大半人都已经完成。情况还算不错,大多数已经完成任务的人,休息了一阵后开始帮助同组人。

等时间过了五点,五公里的长度上,绝大多数的沟段都已经完成连通。从无人机监控画面中可以看到,只剩下二十几个小段还没有完工。

许大少已经完全累瘫了,堆坐在离沟边不远的一颗树下。用已经脱力的手,哆嗦着拿起水壶,费了很大力气才弄开壶盖。

仰脖子喝干了水壶里剩下的水后,一个没拿稳,水壶脱手,砸在了他的下巴上后,跌落到了草地上。而许大少爷目光呆直转着脖子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到水壶在哪儿。

他剩下的工作被同组的三个士官接手,不是其他人不想帮忙,而是活儿没剩下多少,两三米的一小段根本容不下更多的人折腾。

综观全场五公里的沟壕,总体上都达到了深一米五,宽一米的要求。但完成质量相差的很多。

有的小段挖的毛毛躁躁,翻出的土也扬的到处都是。有的小段则齐齐整整,坑线平直。外面翻出的土也堆得非常规整,并且拍实。

特战队的教导员,给每个人的表现都做了记录,其中十七个人的名字后面,已经被划上了红叉。

这十七人中有八人,因为分段与同组人或相邻组起了纷争。两人干完了自己的活儿就跑到一边歇着,六人完全有余力却一直在磨洋工。

最后一人是开始时组织大家干活的中尉,原本他全程表现的都不错。但四点多看到很多人干完了后,直接把自己剩下的工作交给了同组的战士。

然后一个人拿着皮尺穿梭在整个工地上,走一段就量一下沟的深度和宽度,还训了好几个没有达到标准的战士,一副非常认真负责的模样。

那位中尉可能还自以为认真负责,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行为,让监视器另一边的人,全都皱起了眉头。

特战队是一支全职业化军人的队伍,每名成员都有自己的分工,军衔并不代表着指挥权。

当然参选的二百多人的队伍中,现在并没有指定领导,有人愿意站出来承担更多的责任,并不是什么坏事。

但问题是,谁要想扮演这个带头人,或者监督员的角色,起码要先完成好自己分内的工作。

倒是几个应征的医学专业军官,表现的都不错。尽管一个个体力很差,但从半下午开始,就在不断的帮着手磨坏,或者不小心受伤的人处理伤口。

这个时候,虽然一个个都累的要虚脱了,还拿着绷带碘伏,在人群中继续忙碌着。

当然,分配给他们的任务,大多是同组的战士帮着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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