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还有一个?”

“带走,一起带走。赶紧把她们扔到城外那口枯井里,免得教会那帮神棍又借机找咱们的麻烦。”

“妈妈…”

叽叽喳喳的聒噪落在小魅魔的耳中,好像地狱里伸出的无数血手,将她拉下看不见底的深渊。她想挣扎着去找妈妈,却被某个士兵一脚踢开,滚到了角落。

病毒腐蚀了她本来就不结实的骨骼,挨了士兵沉重、强力、毫不留情的一脚,哪怕是个身强体壮的农夫都会痛得半天爬不起来。小魅魔只感觉自己酥软的肋骨断了好几根,那宛如枯萎花瓣一样的嘴唇微微张开,粉红色的血水就从她嘴里、耳朵里、鼻子里流了出来。

还是要死吗?逃出堕落深渊,好歹没成为人类的奴隶逃出西境,躲的过人祸没躲过天灾一路向东,好容易混进了这座人类城市,却又…

“住手!”

比墨水还粘稠的黑暗突然化开,那一袭黑礼服好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飘到了小魅魔眼前。她虽然眼睛已经看不清了,但那个熟悉的冷冽声音让她情不自禁的叫了起来。

“劳伦斯…大人…救救…”

老实说劳伦斯愣了一会,才勉强认出这个倒在地上吐血的小魅魔是那个唯一向她献花的孩子。其实也不能怪劳伦斯眼拙,光线昏暗,那孩子的眸子毫无焦点,黯淡无光,本该充满稚气和青涩的脸上,只能看到绝望与悲伤。一般人能在差别如此之大的情况下立刻记起过往的某件小事,反而不正常了。

“阁下,请远离这里!”其中一个士兵头领叫道:“这两只魅魔被某种东西感染了,在确认她们不会威胁到塞纳之前,请阁下先回房间休息。”

“唔…”劳伦斯看了看小魅魔,那遍体生疮的样子像极了马格努斯的故技重施。她本来是辗转难眠,趴在窗台上发呆,偶然听到警报和惊叫才赶来查看的,没想到还会碰到有过一面之缘的故人…想到那朵花,劳伦斯就无视了士兵们的阻拦,闪身抱起了气若游丝的小家伙,拔出了腰间的短剑。

“阁下,您要做什么!?”劳伦斯很镇定,士兵们却慌了神。要知道劳伦斯可是塞克特大人的贵宾,万一被那个肮脏卑贱的魅魔给感染,那他们的过错可不单单是玩忽职守了。

“放松,我会治好她的。”

说着,劳伦斯一剑在腕子上割开了一道小口,捏了捏拳头,猩红的血液就流进了小魅魔的嘴里。士兵们想要上前制止,却没人敢第一个出头。好在让他们胆战心惊的时间没过很久,小魅魔就虚弱的咳嗽两声,恢复了一点力气。

“天啊…”士兵们看着小家伙身上的脓包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纷纷发出了惊骇的呼声。这分明是神迹,哪怕教会里最昂贵的上级圣水,也不会有这么强大的治愈效果,可就是一点平平无奇的血液,便让那个已经半只脚踏入死亡之门的小家伙重新恢复了生机。难怪塞克特大人对她如此恭敬,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刚松了口气的士兵们纷纷议论起来,片刻后,领头的士兵才上前两步,拖着网里的成年魅魔对劳伦斯恭敬行礼。

“阁下,看在塞克特大人的面子上,能否请您…”

“没问题。”

领头的士兵一时语塞,他本以为说服劳伦斯需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劳伦斯压根没刁难他的意思,相当爽快的答应了。在惊讶这位神秘大人物没什么架子之余,他赶紧招呼手下上前把那只半死不活的魅魔从铁网里拖了出来。

“谢谢您…”小魅魔十分真诚的道谢,一副惹人怜爱的小翅膀抖了抖,看得劳伦斯眉头一皱,把脸别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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