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伊莲娜的房间中走出,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之后了,不过杜威丝毫没有被占用休息时间的不快,反倒脸上挂满了异样的神采。

他不会已经把女王陛下给了吧?守卫望着杜威满面油光的笑容有些邪恶的揣测着。也确实不能怪他想歪,傍晚时分进入女王的寝宫直到半夜才离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发生点什么?虽说伊莲娜是女王,可女王毕竟也只是肉体凡胎,禁欲了这么久难保不会憋出什么毛病…算了算了,自己一个王宫护卫而已,知道了这事又能如何?还是老老实实站岗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然而杜威还真没对伊莲娜做些什么,只是他得到了某些比伊莲娜的贞操更值钱的东西,所以他才一直高兴到现在。

真没想到啊,这个睚眦必报,胸无城府的年轻女王竟然会主动吐露心声。而且顺便道出了好些见不得光的秘闻,这就让接下来的事情好办多了。

虽然掌控人心并不是杜威的强项,但正因为如此,得到了伊莲娜明确表明的立场,就意味着他可以去放心大胆的把某些事摆在明面上处理了。

比如置劳伦斯于死地,再比如顺便暗杀掉她的残党。

尤其是费舍尔卡琳,必须杀掉她,这是伊莲娜给出的死命令。

虽说杜威在听到费舍尔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下,但很快,联系之前的线索,他就释然了。

也许是那位顽固的猎兵教官之前得罪了伊莲娜也许仅仅是因为她也姓费舍尔,从血统上享有这个王国的继承权又或许仅仅是因为伊莲娜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卡琳手里…总之,伊莲娜对她的恨意已经明显到了在提起她的名字时,杜威甚至听到了女王陛下粗重的呼吸声…仔细想想,这一切确实是有迹可循的:如果没有王室成员的刻意无视,吸血鬼索斯再怎么手眼通天,也不可能让一个在军部有些地位的人彻底失踪,而之前去比蒙帮地盘上刺杀她的人,很明显也是伊莲娜派出的…之前还担心有没有另一方神秘势力在暗中行动,现在想通了很多事情的杜威只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一直在对一个不存在的观众演戏,真是不知所谓…

杜威心中构想着美好的未来,微笑着叫醒了等候他的车夫,然后从怀里掏出两枚金币塞给了这位因等了太久打起了盹的手下。在对方真诚的溢美之词中他登上了马车,望着远处披上了一层高大黑幕的城墙,舒服的打了个哈欠。

今晚一定会有个好梦,一定会的。

……

新的一天开始了,今天没有任何讨厌的会议,也没有各种繁冗的杂事。因为今天是先王奥拉夫下葬的日子,也是对第一军团副团长劳伦斯的审判日。没有哪个不开眼的蠢货会在今天给自己找茬,递上一份报表或书面文件来破坏杜威的好心情。就连东部王国的使者们,今天也做足了表面功夫,一个个穿戴着黑色的礼服,早早就来到了费舍尔城外的英灵墓园。

“尘归尘,土归土,先王高贵的灵魂蒙受主的号召,已经离开了尘世。但他的勇气和智慧将永远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永恒的光辉,一切美德的典范,将指引我们找到希望,用勇气和智慧守护脚下这片土地…”

伊莲娜站在杜威身旁,冷冷的看着四名仆役把奥拉夫的棺木小心放到大贤者罗恩旁边的墓穴中,最后一铲铲用土把墓穴填上。至始至终,她都没掉一滴眼泪,为了表现出自己并非铁石心肠的恶毒之人,她好几次将手探进面纱内揉搓眼眶,此举得到了众人不知是同情还是感慨的叹息。奥拉夫死了,现在一切都要靠她自己了。作为继承了这支高贵血脉的“最后一人”,她必须治理好这个国家,将虎视眈眈的使者们和那些暗地里想要架空她的贵族统统震住。

对于一个国王而言,这样简单的葬礼显然配不上他的身份。杜威对外宣称费舍尔王国在战争中蒙受了巨大损失,条件十分艰苦的他们无法拿出更多资源准备奥拉夫的葬礼。不过似乎没人在乎这件事,葬礼结束后,人们纷纷离去,刚才还被挤的水泄不通的墓园瞬间又冷清下来。

按理说,总会有些和死者关系密切,哀痛极深的人会留下,在墓碑前多待上一会,寄托哀思。但奥拉夫并没有这样的礼遇,因为再过不久,就是审判劳伦斯的时刻了,这让那些本想通过精湛演技,在奥拉夫墓前掉几滴眼泪赚取好感的使者也只能收起他们廉价的同情心,急匆匆的前往审判庭。

“杜威公爵,都安排好了吗?”和杜威同乘一辆马车的伊莲娜不安的摆弄着她的衣角,紧张的追问道:“证人、证物,还有大法官…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陛下,您太多虑了。”杜威慢条斯理的说道:“证物可以死无对证,证人花几个金币一抓一大把,至于大法官,您认为他能绕开证人证物在众目睽睽之下为那个外来人辩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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