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婳从床上坐起来慢吞吞的下床。
照例去洗脸洗嘴。
但这个早上尽管做的是和往常一样的动作看到的是和往常一样的人和物,甚至和往常一样思考的是数学问题。
但思考的内容却全然有了不同。
比如往常,墨婳看到水管的水哗啦啦流的时候,会想:这应该是流体力学的范畴应该用什么公式计算流体和固体界壁间的相互作用和它的流动变化呢?
但在这个早上在连破200题的早上。
她看着哗啦啦的流水,脑子里闪过的是无数的数学知识。
就是她曾经做过的那些知识。
从流体模型的建立到为什么会有这种流体的力量到这种力量如何影响水的流动速度力度,如果想要改变该如何在其上作用……
往日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但今天却变得无比清晰,久久不散那些公式自动在她眼前组合最后形成关于流水的一整套描述!
对,描述!
以前她只是对某个点有些思考。
但在这个早上,她是对整个物体的思考从开始到结束的思考除了偶尔有几个点因为知识不够所以不太清楚一样。
以前她像是一个操纵娃娃机,在透明的玻璃箱子里面抓娃娃的玩家。
抓到一个是一个,但对于这一整套系统并不了解,对于如果机器除了故障该怎么办,也不知道。
但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往投币口掷币的玩家了。
她是,那个那个娃娃机的修建者!虽然,还是很初级的修建者,但从抓娃娃到做娃娃,这是一个从学生到科学家的质的飞跃。
在洗漱完毕后,墨婳很自然的背上了自己的背包,再次来到了图书馆。
数院的同学们已经再无经济能力开启新一轮的小赌了,他们只能够期望今年的压岁钱多发一点。
墨婳到了图书馆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对数学的理解,和对数学的研究方法给记录下来。
记录过程中也产生了不少灵感,于是她把这些灵感也记录了下来。
结果灵感记录下来后,居然好似有天人感应一样,还蹦出来很多新的猜想。
她拿出一个新的小本本,在内页封面上写下几个大字墨婳猜想。
墨婳猜想第一条:如果说,一组实数在某个区间以无序状态变化时,那么它们在无限空间内,是否可以达到有序变化,用公式表示:li1ax……
她一口气写下了四五个猜想后,才觉得差不多稍抒胸意,于是开始考虑论文的问题。
很快,她就拟定了好几个论文的方向,然后琢磨开始以哪一篇作为自己的答辩论文。
就在墨婳进入新世界大门,开始更高阶的畅游的时候,数院的老师们,也都纷纷开始传阅墨婳的这两百道习题了。
这两百道习题,有的是依照中规中矩的方法,但有的却是连这些教授们也没想到过的,他们看着看着就有些沉迷,甚至有个别极度数学爱好者,竟然沉迷到不能自拔。
一天过去后,墨婳在图书馆搞自己的论文,她已经有了大概的思路,并且写了一个初步大纲,而数院的老师们,也审阅完了墨婳的考题。
“这是成神了吧?”系主任聂教授首先说,“我简直不敢相信,半年时间,只用了半年时间啊!居然能够200题全对,还在七天内做完!这绝对是数院新记录!”
“不,当年陈院士据说就有这个水平,他之所以比莫华慢了一天,据说是在这期间,有个女生给他表白了所以耽误了一天时间。”
“这是魔!我听说数院很多男生都跟她表白过,但人家连一分钟也没耽误!”
几人正在议论的时候,一个约莫六十岁左右,头发花白的女教授走了进来,她长得有些矮,圆圆的脸上带着一副圆圆的金边眼镜,穿着花棉袄,一进门就说:“听说我们数院出了天才?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众人朝着这位女教授看去,她是数院的唯一一位女院士,八神庵之一,叫古屠,最是古板严格的一位老师,其它的老师偶尔还会接受学生的求情,在考试的时候放放水,但她从来不做这种事情,她在大三教实变,也是唯一一位坚持每日教学工作在最前线的教授。
昨天她听到系主任聂老师说准备给一个女生安排提前修满学分毕业,她还觉得有些意外,于是找自己的学生打听了一下。
结果打听到的结果是这个女生是女演员,正在上演灵运图录,她天天被上小学的孙子安利这部戏烦的很,对这种毫无科学根据的修仙更是反感。
当听说数院有很多男生都在追这个女演员的时候,她就先入为主的认为,墨婳是那种跑来镀金的女演员。
想到此更是反感,我大数院是什么地方?你去学个经管、艺术生,打着京大的旗号就算了,居然想来蹭数学?还想要提前拿到学分?数学岂容你如此玷污?!
所以她在接完孙子放学后,就到了聂主任这里来,点名要看墨婳的那两百道题。
聂主任也是古屠院士的学生,当年博士论文被整的死去活来,现在虽然占据着主任的位置,也不敢不听,于是恭恭敬敬的把墨婳的题目给双手奉上。
古院士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开始一道道的仔细看下去。
一开始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不屑和反感,但看着看着,神色就慢慢变了,虽然她对墨婳的印象没有改变,但却被她的解题方法所吸引。
大概花了三个小时,古院士就看完了这些题目,最后她抬起头,一脸严肃的问:“这都是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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