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过一场梦梦见林又璋死了。”
“林又璋死在希腊圣托里尼岛的一个小酒吧后面,他的白色衬衫上全是血迹,他是被一把剪刀捅死的。剪刀捅破了他的脏器,在希腊那个蜜月圣地小镇上小镇上的小街道星罗棋布没人知道谁捅死了他。
林又璋的裤带被人拉开过他系着一条lv的极简款的腰带,他的腰带被解开了一个环,他的贴身的白色衬衫被人从裤带中拉出来一把剪刀插在他的腹部,可能捅穿了他的肾脏。
苏溪和谢洛夫在小街上发现了他,我和林觅雅一起赶过去的时候林又璋冲着我笑了他向我伸手。”
“哥哥,”林觅雅先扑在林又璋身上可林又璋的手却依旧向我伸着。
我抱着林又璋的肩颈,我靠近他的耳朵,问他:“谁干的?”
男人却说:“我爱你。”
“啊!”
林觅雅抱着林又璋哭得死去活来林又璋却拉着我的手他说:“眉山我爱你。”
林又璋的裤子口袋里有一枚戒指,不是甚么大牌子兴许就是希腊街小边店买的镀金制品连个纯金都不是。
我握着林又璋的手,我说:“坚持一下,我们去医院,现在就去医院。”
陆长安他们赶到的时候,莽天骄扑在吴磊怀里,都没敢看地上的林又璋一眼。地上的男人身上血迹斑斑,他是个英俊的男人,他还有一双弹钢琴的手,技艺登峰造极。
我抱着林又璋,林又璋,你清醒一点,你睁开眼睛,谁允许你死了,谁他妈的允许你现在就死了?你给我起来,我都没有死,你凭什么要死,你凭什么要死啊?林又璋,你起来!”
宋眉山呓语不断。
“波罗的海的风啊,吹过彼得堡每一条大街,吹过每一户烟火人家的窗棂。”
萧启庆看一眼窗户,窗是关上的,没有冷风吹进来。男人低头,用嘴碰了碰宋眉山额头,“眉山,你有点低烧。”
“我没发烧,你才骚,你最骚。”宋眉山不知在说谁。
“眉山,别这样。”萧启庆在她耳边轻语,“我这边有药,吃点药好吗?”
萧启庆拉宋眉山臂膀,想将她扶正,宋眉山抬手就给了男人一巴掌,“怪你,都怪你!”
萧启庆将宋眉山搂在自己怀里,“好,都怪我,都怪我。”
“林又璋死了,林觅雅将他葬在了法国,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哥哥喜欢法国,他也想娶你,他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法国,但他在法国买了房子。我给他葬在法国的庄园里,他会喜欢的。”
“我去林又璋在法国的房子里看了一回,房子里面全部是我的照片,我被一个叫萧启庆的男人刺激之后,站在陆长安家里的旧钢琴边发呆。
还有一张照片,你看,我在厨房里炒菜,手里还拿着一瓶伏特加。”
宋眉山半闭着眼睛,萧启庆将女人搂在怀里,轻声问:“然后呢?”
“然后?”
宋眉山笑,她说:“然后?然后我发现林又璋的摄影技术很不错,至少他挺会捉镜头的。你知道吧,林又璋有一张我的放大版照片,是在圣彼得堡滴血大教堂外面。”
“那一天我记得那天,林又璋以为我想皈依,以后修道,不理俗世了。因为那天林觅雅给她哥哥打电话,她说:哥哥,你快来,眉山说她要当修女去了!”
萧启庆摸宋眉山的头发,“那你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
宋眉山忽然笑起来,她说:“那一天林又璋急匆匆赶来,我跟他说:林家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买一本圣经读一读。”
“那天彼得堡的天气真好啊,天高云低,天空蓝的不像话,林又璋说:眉山,我带你进去转转吧,滴血大教堂里头很精致。”
“我想我真是个没有什么良心的人,当年的林又璋多好啊,给我洗衣做饭收拾酒瓶子,可我就是不喜欢他,你说我怎么就是没有爱上他呢。”
宋眉山躺在萧启庆怀里,“其实我不理解,我确实不知道林又璋这样紧张我,因为他一直很恬淡,我看不出来他心里有这样剧烈的情绪。
然后我们在希腊报了警,可警方没给出个什么说法,剪刀上只有林又璋的指纹,没有凶手指纹。后来我问陆长安,是不是你干的?”
“陆长安说不是。”
宋眉山笑,她趴在萧启庆怀里,“我知道不是陆长安,我怀疑是自己人。”
萧启庆问:“自己人?”
宋眉山仰着头,她说:“我有好几次见过莽天骄在提包里塞剪刀,在林又璋出轨之后。就在那一年,林又璋出轨傅明慧,就在那一年深圳的暴热的深夜之后,从那时候起,莽天骄有了个坏习惯,她带剪刀出门。所以我问林又璋,谁干的?”
“可林又璋不说,或许他有愧吧。”
萧启庆听完故事,回道:“如你所见,亦如故事所说,莽天骄20岁就跟着林又璋,清清白白,黄花大闺女,林又璋睡了她几年,可他却在彼此双方刚刚成为法定夫妻的时候出轨,莽天骄恨他,所以林又璋有愧。”
“有愧?”宋眉山微微抬头。
萧启庆说:“有愧。林又璋身体上有愧,心灵上也有愧。”
宋眉山贴着男人的腰,“几年的情人,后来的丈夫,竟然从来没有爱过自己,他爱的是自己身边的朋友,换做谁都想不通,谁也都不肯去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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