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庆走了半个小时之后梁与君和赖银宝开车过来梁与君说:“孩子们总算都睡了没让那些女人过来叽叽喳喳吵死人坏事。”
陆长安坐在长椅上神色平静,梁与君坐他旁边,问:“怎么啦这么寂静,眉山还没出来?”
赖银宝端着两杯咖啡过来,递给陆长安一杯陆长安抬眸“多谢。”赖银宝说:“你是做好了眉山会死的准备了吗?”
梁与君蹙眉,“赖宝瞎说什么眉山没事的她不会死的八年前她都没事这回也不会有事的。”赖银宝站在窗边说:“你看陆长安先生的表情,跟丧妻一样,眉山还没死我就以为眉山已经死了。”
梁与君道:“胡说八道些什么眉山福大命大,她长命百岁!你们这些嘴上没把门的,别咒我可爱的眉山了,我们的眉山这么年轻,怎么会死?”
赖银宝不说话了,陆长安也不说话,梁与君起身,在医院里来回走动,“应该没事吧,上回苏尔科夫说手术很成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啊”梁与君琐碎叨叨,幸亏是半夜里,医院没人,要不然应该有人过来提醒梁与君先生保持安静了。
指针滴滴答答,一分一秒,梁与君看手表,“两个小时了,他们在搞什么东西啊?”赖银宝已经连着喝了五杯咖啡,梁与君叹气,“你们不要这个样子,一个哀愁,一个紧张,有什么好紧张的,眉山未来路还长,她还有大把青春,还有很多好时光,她不会舍得我们的。”
赖银宝抿嘴,小声说:“恐怕眉山就是知道我们等在外头,她才不想出来,她讨厌我们。”
赖银宝小声嘀咕,但声音也不小,陆长安听见了,梁与君肯定也是听见了的,陆长安起身,步履缓慢,朝医院大门口走去。
“嘶,”门帘拉开的声音,医护人员推着一张病床出来,“病人需要休息,各位保持安静!”
梁与君心理负担最轻,他也最先反应过来,“老陆,眉山没事,眉山没死,她没死!”一位俄罗斯老太太沉着嗓子道:“安静,保持安静!”
陆长安扭过头去,只见宋眉山缓缓睁眼,陆长安跟着过去,宋眉山被推进病房,医护人员说:“都安静,小声说话,全部保持安静。”
陆长安进了病房,梁与君也要跟进去,赖银宝眼明手快,一把拉住梁与君,“他去就行了,你去干什么?”
宋眉山说话,女人的声音很轻,她说:“我的眼皮在打架,闭上眼的时候觉得眼皮很轻,想睁眼的时候,又觉得眼皮很沉。”
陆长安靠近宋眉山床边,“眉山,你不要我了是吗,你也不要罗斯托夫了?”
宋眉山睁着眼睛,“我已经委托谢洛夫,如果我死了,罗斯托夫也能有好的生活。”
陆长安道:“你不要你的儿子了,如果你死了,你不怕他喊别的女人妈妈?”
“我的爸爸也死了,我也在喊别的男人爸爸。”
“眉山。”陆长安低头,想抓宋眉山的手。
“我这几天渐渐想明白了,我们都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例如你要结婚了,罗斯托夫必须喊别的女人妈妈的话,那他就去喊。”
宋眉山说:“不是不可以,我能做到的事情,我相信我的儿子也能做到。不管我死不死,我要是死了,我就在天上对他说,我就说孩子,这些都是你必须经历的磨难,是你在长大的历程里必须经过的考验,这些都只是小事,喊句妈妈而已,喊出来就好了。你喊了第一句,第二句也就来了。”
陆长安表情变得很奇怪,“眉山,这就是你在生死关得到的领悟?”
“是啊,”宋眉山说:“我原先老是想不通,你为什么在盛家的酒庄不肯承认你的孩子,你也不肯承认我,现在我想明白了,我想明白了你的懦弱。我忽然开始理解你,理解你为何装聋作哑,因为当时当地,当刻的环境,你也吓呆了。”
梁与君靠在门边上偷听,他拉赖银宝,“赖宝,不对劲,里面在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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