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禀报完该禀报的事情,只觉得这位小王妃大大出乎自己意料,不像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有想法,也有魄力。自觉十分欣慰,笑呵呵地告退了。  任思眠继续翻了翻账本,突然想起来,她嫁过来可还是有嫁妆的。  忙叫了杏儿进来问,原身对嫁妆这回事没什么印象,不过依照她爹娘宠她的程度以及她娘那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应该少不了。  杏儿听自家主子问起嫁妆的事,倍感欣慰,大抵是高兴自己主子终于不做一条咸鱼了??  “这事儿啊,您不提,王妈妈也得找您来了。”  王妈妈是任思眠嫁进端王府带过来的人之一,之前在侯府一直跟在冯氏身边,是冯氏的得力助手之一。  冯氏心疼女儿年幼,担心她嫁过来之后身边没有可用的人,就让王妈妈跟着任思眠。  .    任思眠让人去叫了王妈妈过来,而王氏一听说是王妃让她过去,心里已是明白了意思,手脚麻利地收拾利落了就随着来人过来了。  “王妃,这是您的嫁妆单子,您过目。”王妈妈进屋请了安,也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递给了任思眠一张单子,继而补充道,“其中的物什儿都已放入了小库房,这是钥匙。铺子的地契也都在此。”  说完就退到了一旁,耐心地等着任思眠一一过目,也准备着随时回答她的问题。  任思眠大致扫了几眼,饶是有了心里准备,也不禁咂舌,她爹娘出手果真不俗,除却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古玩摆件这些东西,竟还有临京的好几家铺子。  她不大清楚晋朝显贵们嫁女是怎样的规矩,但将这些东西折现,按照此时的物价来算,如果这些嫁妆真的全都归她了,那她绝壁是个妥妥的下半辈子吃喝不愁的小富婆。  还有她娘上次塞给她的那一摞银票。    “这些东西一直是你管着?”任思眠放下单子,抬眸问王妈妈。  “是。”王氏乍一听任思眠这么问,还以为是她觉得哪处有问题,看了她的神色却又是不像,只老老实实地答道,“之前夫人的吩咐,您的嫁妆之前一直由老奴保管着。”  “不用入府上的帐吗?”任思眠惊奇地问,她以为这和府中的帐应该是合在一起的,这也是为什么她叫了王妈妈过来的原因。  “……不用。”王氏一哂,仔细地解释给她听,“哪里有嫁妆还入公中帐的道理?王妃您自个儿带过来的嫁妆,是收在自己房中的,日后可以补贴些许,也是要留了给小世子和小郡主。”  任思眠:“……哦。”  原谅她还真的不知道这些==  等等,卧.槽!她可能需要冷静一下,谁能来采访她一下突然暴富是什么感觉?!  王妈妈和一旁的杏儿则是一脸蒙地看着自家主子突然兴奋起来,不知在想什么的在傻笑。  “王妃……”杏儿小声叫她,小姐这是入魔了?  “啊,哦,咱们接着说正事。”任思眠惊,见杏儿和王妈妈都直勾勾地望着她,不由老脸一红。  她咳嗽了两声,稍稍平复了心情,回到正题,“既然如此,那日后也接着由王妈妈你管着吧。”  “这可使不得。”王妈妈一听这话,忙不迭出声制止,“您的嫁妆怎可交给老奴,之前夫人是担心您刚进府无暇顾及,被底下人钻了空子。”  任思眠听了,好像也是,方才她想的是冯氏指定的人肯定信得过,而自己又想省事,看来不行。  收了钥匙和地契,再看看旁边的厚厚一摞账本,任思眠叹了口气,趴在了桌上。  想她之前还是个存款不到四位数的穷鬼,没想到来了这里倒还发达了,只是,附带了麻烦一大堆。  .  .  那天过后,任思眠就一直处于见这个铺子的掌柜见那家店的店主的循环之中,每日就是挺直着身子端着坐在那里,简直都快把她活活地坐成了半身瘫痪。而且那些老油条又难缠,表面上都对她恭恭敬敬,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不辨真假。  原以为那日就已经结束了,哪里想到才是刚开始。  任思眠心中叫苦不迭,连带着对沈珏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谁让他才是导致这一切的根本原因!  “听闻夫人这些日子辛苦了?”沈珏一进门看见任思眠没什么精神的模样,不由蹙眉。  徐管家之前来问过他,所以他也知道这几日她都在学习管家,但看着情形,好似不顺利?  其实原本他也没想过让任思眠操心府里的事,府中的事务有徐管家已然够了,只是徐管家提了,他一想,身为主母不管事,徒增非议,其他人还不知会怎么想,也就随他去了。  看来他还是得找徐管家过来一趟。    “嗯,手都快抬不起来了。”任思眠抱怨。  说话的人不觉,看在沈珏眼里就是小姑娘嘟着嘴撒娇,波光粼粼的眸子望着他,让人不由心神一荡。  沈珏面色不变,心中却暗道自己居然会因为她的一个表情而动神,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收拾一下随我去个地方。”  boss发话,任思眠不敢怠慢,又不好让沈珏等久了,就简单收拾了下,就跟着沈珏出门了。  坐上马车才想起来问,“爷这是带我去哪儿?”  沈珏睁眼看她迷糊的样子,一脸正经地道,“将你带出去卖了。”  任思眠:“……”  “爷当唬三岁小孩儿呢!”  果不其然见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沈珏轻哂,“放心,三岁小孩可比你聪明,都上了马车才问去哪里是不是晚了些?”  任思眠深吸口气,拼命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他是大腿不能生气。  索性也就不问了,直接学他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夫人?”沈珏叫她。  “……”  “夫人不怕被卖掉了?”  “……”  ……  马车颠颠簸簸地走了许久,直颠得本来装睡的任思眠都快真睡着了才终于停了下来。  任思眠睁开眼,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和腿,沈珏已弯身先一步下了马车,她撩开帘子,也打算下车。  却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伸到她面前。  任思眠一愣,抬眼看过去,沈珏正浅笑而立着,男子身姿挺拔,就那样站在车前,浓黑如墨的眸子望着她。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挑了挑眉,将手又往前伸了伸,示意她下来。  任思眠盯了他的手掌片刻,还是伸了手过去,被他扶下了马车。  女子柔软的小手被男子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有些凉,她的手却是温热的,两种温度相触,微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这是哪?”任思眠好不容易止住有些加速的心跳,耳根子还有些泛红,他们现在现在一扇赤木门前,门板有些旧,好几处还是斑斑驳驳的。  她不解地问沈珏,这好像是处民居,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我师傅的住所。”沈珏上前敲了敲门,敲两下停一下,又再敲了两下。  沈珏的师傅?那不就是神医谢疾吗?  两人等了一会儿,木门从里面被人打开,出来的是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见来人十分高兴地道,“王爷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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