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多利安历512年7月26日多茨普里永金区豺狼灌水旅店二楼右侧第五个房间

桌子上摆满各种用泥巴捏制的人形雕像,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灰发人一边低声喃喃的念着咒语一边聚精会神的快速将一个人型雕像的身体部分捏成形状,然后他拿起上色的笔刷在雕像身体上写下密密麻麻的小字,他左手的板凳上放着一个烧开的瓷罐子,里面满是沸腾的绿色液体。灰发人不停的用笔刷蘸着瓷罐中的液体在桌子上那些人偶雕像上写写画画。几滴绿色液体溅到旅馆破旧的桌子上,马上将坚硬的木头腐蚀出一个小洞并散发出一阵阵难闻的气味。

“奥多姆,你下次制作傀儡药水的时候能不能往里面加点香料?整个屋子比8月的茅房还要恶心,小心被店老板发现什么异常!”同样身披黑色斗篷的梅里用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左手捂住鼻子,右手不停的挥扇着面前的空气。

“见你个鬼,梅里!下次你再敢无声无息的来到我的领地,我保证会用那些傀儡药水来招待你。”梅里的突然出现让正在往人型雕像上写字的奥多姆笔锋一歪,他连忙快速把手中的雕像团成一团扔进还在加热沸腾的瓷罐子中。“一个傀儡的灵魂就这样让你给毁掉了,哎,梅里~毁掉一个人的灵魂是多少奢侈浪费的事情呀。”

梅里将斗篷的兜帽拉下,无奈的摊了摊手对自己的同伴说道:“我在你身后足足站了五分钟,都怪你自己太过于聚精会神。”

奥多姆重新捏下一些泥巴在手中不停揉搓,他慢慢说道:“红翼殿下有什么指示吗?听说我们已经折损了一个同伴了?”

“恩~弱小的家伙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太轻敌了,所以丧命是在所难免的。”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没看到我很忙吗?”

梅里在杂物乱放的房间中找到一张踢翻的椅子,他把椅子放好并坐在上面,然后掏出自己怀中的一个包裹扔到正在捏制雕像的同伴身边:“给你带来了一些新鲜的灵魂,不过不敢保证都可以顺从你的指示,能降伏多少就降伏多少吧?反正我们的计划也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奥多姆放下手中的雕像拾起那个包裹看了看里面的东西,然后他将鼻子放在口袋边缘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说道:“都是意志坚定的家伙,我没办法通过这些简单的东西来控制他们,如果你能把他们都带到我面前,或许我还能有些办法来控制他们。”

“奥多姆,你有多少天没有离开这个房间了?”梅里坐在椅子上四处打量着房间周边。

“来了就再没出去过,除了有些时候去外面弄点食物。不过大多数时间,我都控制他们把我所需要的东西给我带来。”奥多姆指了指桌子上面的一堆人型雕像。

梅里皱了皱眉头说道:“还是小心点的好,红翼殿下说城里好像还有一股未知势力隐藏在暗中。”

“梅里,你去开开房门,我好像听到外面有人在走动。”

梅里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掏出腰间的一把小型魔杖慢慢走到房间门口,他把手轻轻的搭在门锁上,然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大声骂道:“该死,你释放了防御结界,我诅咒你奥多姆,你竟然敢耍我。”

“嘘,安静点吧!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一直都很小心,这个房间四周都被我设下了防御结界,除了红翼殿下,任何人都不能通过正常方式走进到这个房间,因为我释放的是空间隔绝术。”奥多姆将自己的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那你如何控制那些傀儡来满足你的需求呢?”

奥多姆从桌子下面掏出一件雕刻工具,开始在已经有了人型摸样的泥巴雕像中一笔一划的刻画着,他有些得意的说道:“红翼大人给了我一个切换装置,可以方便我来回切换这个魔法结界。由于你们都是将传送导标直接指向在屋子内部,所以无论这个屋子在那个空间中,我们的同伴都能随便传送进来。”

“那个地精的控制好像还有些松动,我和红翼大人再询问他的时候,他的思维意识当中似乎还留有一些记忆的点滴碎片,他可是这些计划的关键人物,千万别出现什么大乱子。”

“够了,梅里!不要质疑我的能力,如果你来我这里拜访仅仅是为了叮嘱我几句不疼不痒的话语,那么你可以离开了。”奥多姆开始给自己刚刚捏制成的人类雕像上色。

“你难道不想为我们逝去的同伴报仇吗?”梅里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奥多姆身后。

奥多姆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笔刷和手中的人型雕像放在桌子上面默默说道:“你刚才也说过,弱小的家伙是没有存在的意义。和我少兜圈子了,有话你就直说。”

“我怀疑多茨普里除了那个老不死的迂腐院长之外,还存在着其他内刃魔法师。我曾经比较隐晦的提醒过红翼殿下,但是你也知道我们那位大小姐的古怪脾气。她根本就不准有任何人去质疑她的决策。虽然红翼殿下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要聪慧睿智,但是谁都难免会有疏漏,或许我们可以稍微纠正一下红翼殿下的某些疏忽。你要知道古斯塔雷曾经和红翼殿下有很大的渊源。亲手杀死自己以前的旧情人,怎么说都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奥多姆缓缓站起身来,转过身去看着自己的同伴问道:“梅里,不要认为依靠那些无聊透顶的陈年往事你就能将红翼大人的心思揣摩清楚。你还太幼稚,好好完成你的任务才是关键。我们十三个人作为红翼殿下的得力助手,唯一的存在就是按照她的指示完成她交给我们的任何任务,其他的事情就不劳我们操心了。现在请离开我的房间并忘记今天你和我说的所有话,老朋友!”

古老的地下室内部阴暗潮湿,墙壁内缝不时有水滴渗透下来,托托万接过里维特递过来的马灯,在自己前面的道路上照了一照,他发现了一个紧锁着的古铜大门上面横七竖八的缠绕上许多铁链。骑士团总团长手里握着一串钥匙,他无奈的看着那些铁链上的锁头,然后对法师说道:“很早以前,骑士团的每任团长都会让人在这道门上加上锁链。不过后来这个不成文的习惯也慢慢没人理会了。但是他们只留下了钥匙却没有把锁头和钥匙做相关的标识,真遗憾我们无法打开这道门去看看里面的传送门到底还能不能使用。”说完里维特将拳头重重的砸向那道被铁链紧锁住的大门。

托托万走到门前仔细观察了一会,然后转过身去问道:“总团长阁下,你被你那些充满睿智头脑的前辈给欺骗了,要打开这扇门根本不需要解开那些铁链的锁头,你有带着骑士团的团长戒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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