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侵占第二十二章    赵谟没有找到这个长得像徐长远的人,他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别的地方出任务,不会出现在万象镇,更不会出现这个宴会上与徐芷蕾卿卿我我。    她从侍者那端了一杯果汁,漫无目的地在舞池边转圈,许多性感妖娆而美丽的女人与身边的男人跳着舞,脸上带着笑,好像每个人都沉浸在幸福的海洋里,只有赵谟格格不入,神游在外。    她一闪身,离开有些喧杂的舞池。    这一走,她就迷路了。    本来她就不是一个非常有方向感的人,离开舞池大厅以后,这里的走廊都仿佛变得一模一样,就更加找不着北了。    走廊分好几个岔口,等到她发现这有点绕的时候,已经找不着回去的路了———每个岔口几乎都长得差不多。    这里的墙壁不像刚才那样昏暗,墙壁上点缀着金黄色的壁灯,像她看过一部电影《恐怖游轮》里的场景。    她不知道绕了多久,当心里慢慢升起一点怪异的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一个人。    她走入岔口,看见一个穿着制服的人走在前面,身形熟悉,几加思索,仿佛就是那个与徐芷蕾亲密的男人,他端着托盘,平稳地犹如一个机器人,走在路上不发出一点儿声响,他背着赵谟,看不清楚长相,虽然他穿着制服,但赵谟明显感觉他不是这里的侍者,脚步轻盈,又稳又快,像鬼一样飘着走,说是徐长远,她又觉得有点不太像了。    她跟上去,也悄无声息的,想看看他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到底要干些什么。    他走得飞快,赵谟脱下高跟鞋,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跟着他,时快时慢,速度控制得当,以防自己暴露。    他突然停在一个毫不起眼的房间前,动作迅速,腰杆挺的笔直,他将托盘放在地面,从中抽出一根细小的东西,接着在房间的钥匙孔处鼓捣了一会儿,门应声而开。    赵谟只能看到他的一个鬓角,侍者的帽子遮盖了他的发型,不是长发,但也不短。    他环顾四周,赵谟缩回去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就暴露,敏锐的眼神不放过一个角落,确定无误后,才慢慢关上门进去。    不敢怠慢,从门外她不敢进去,这么大的豪宅应该有警报系统,走廊也到处是摄像头,可他却如进无人之境般仅仅花了五秒钟的时间就撬开了房间门,一路走来,她也注意到摄像头并不亮红光,这里的监控系统应该都不在工作,贸然闯进去,怎么被人弄死的都不知道。    她正这么想,眼角突然闪过一个黑影,她暗叫糟糕,脖子上突然一痛,冰凉的液体迅速灌进她的血管,眼前扭曲的金黄色壁灯光线如同潮水般倒灌进她的眼睛,不过几秒,坠入黑暗。    ——————————    她动了动手指,渐渐揭开如挂了铅铁的眼皮,黑暗的视野让她感觉不太好,尤其是在全身肌肉疲软的状态下,她穿得很少,胸口和胳膊大片皮肤暴露在空气里,屋子里冰凉硬冷的地板温度无时无刻不在刺激她的皮肤,她右侧躺,右手臂被她压在身体下面,已经变得毫无知觉。    赵谟拖着昏沉的脑袋,上肢用力,十分吃力地将冻僵的右臂从身体下拖出来,手臂瞬间回血,犹如千万根刺进皮肤,又麻又痒。    她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但还是能感觉到喉咙在渐渐颤动,发不出一个音节,对于黑暗的恐惧渐渐将她笼罩————她有夜盲症,光线昏暗,根本就看不清楚东西。    簌簌,簌簌。    耳朵里传来微弱的声音,她的视线尽处有一点光亮,但只有一点点,在她的眼角。    赵谟努力地滚动眼珠,试图往光亮的地方望去,太用力,眼角很快就留下滚烫的泪水,她拼命扭着头,效果却微乎其微。    只能看到一点,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拿着手电筒,仔细地照着什么东西,而她被偷袭,放倒在地上。    真正的寒意从她的心里一点点窜上来。    几张纸片飘到她的身边,在她的视野里,却只能看到白白的几片,他在找东西、扔东西,同时焦躁地走来走去,赵谟推测着。    “fuck。”击倒她的人发出低声的咒骂。    雪花般的纸片被他扔到地板上,甚至有几片飘到了她的身上。    她屏住呼吸,祈祷这个人不要发现她已经醒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举着手电筒的男人翻找完纸张,终于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    强光猛然照射到她的眼睛里!她紧闭眼睛,身体不住地颤动,她丝毫不能控制自己的颤抖。    有人揪住她的头发,毫不怜惜地往上抬,她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手电筒在她脸上来来回回的照射,还有毫不掩饰的打量。    “哟,是你啊。”    一模一样的语气,她好像不久之前才刚遇到过,但强烈的光在她的脸上来回扫射,她依旧没有办法看清他的样子。    究竟在哪见过呢?    赵谟混乱的脑子里来来回回只有这个问题,她张了张干涩的嘴巴,企图说出几个字,可身体里无法控制的肌肉让她暂时失去了这个能力。    “...”    他似乎打量够了,将手电筒移开了方向然后关掉,他随意地蹲在地上,一脚踩住被他扔了一地的纸张,把鼻子凑近赵谟。    野兽一样的气息靠近她,甚至还带了一点儿女人身上惯有的香水味。    黑暗让人格外缺乏安全感,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肌肉松弛剂令她喊不出一个求救的字眼,更做不出任何防备。    他靠得极近,他的鼻子甚至就贴住了她的脸颊,然后,猛吸一口。    “八婆,是男人的味道。”用的是足以令人啼笑皆非的语气。    赵谟却被他说得震了一震,准确来说,是被他的动作,既怪异又亲昵的动作,令她头脑发胀。    八婆,说的是她?男人的味道?狗鼻子吗?    他猛地站了起来,弯腰猛然在她身着裸色长裙的纤细腰际摸了几把,然后从中抽出一把袖珍刀,在手上投掷了几下,然后用脚不知踢到哪个阴暗的角落里,动作迅速,就像年轻男孩子踢球一样熟练,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挣扎着摸身上的刀,可惜肌肉松弛剂让她无法达到预想,不仅这样,还气得脸颊发红,眼睛变得亮晶晶,布满一层眼泪,薄薄的上嘴唇犹如新生的樱桃,颤抖着。    赵谟却浑身发冷。    他看着这样的赵谟,突然起了歹心,宽厚的手掌从她的脸颊边划过,拂过她吹落的落在她的两腮,他猛地捏住,她的嘴巴因此而嘟起来,她的脸被他捏成一个既可怜又可笑的表情。    “你...干...什...么...”    他低呼了一声:“哇哦,丑死了。”    接着赵谟的脸颊被甩开,她的脑袋“咚”的一下磕在地板上,后脑勺的疼痛和麻意随着寒气一起爬上来。    “肌肉松弛剂的效果只有两个小时,静静地躺一会儿,别用力挣扎哦,会有人找到你的,再见!”    他的语调时快时慢,又诡异又轻快,说完这句话之后,房间的门发出轻轻的一声响,黑暗里顿时恢复平静。    他走了,赵谟在心里静静地说。    没有灯光,没有窗户,没有任何光线透进来,夜盲症使她看不清任何东西,她用尽全力,也只能移动一只胳膊,微乎其微地动了动,她撞在一只凳脚上,应该是凳脚,她攥紧拳头,集中不了力的胳膊,环绕在凳脚上,慢慢地撑起全身的力气。    “咕噜。”    随着她的动作,四方形的工作椅上滚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滚了两圈,正好停在赵谟的面前。    她卯足劲,将那样东西抓在手里,颤抖的手指飞快地在上面摸索————是手电筒!    “哒”的一下,手电筒应声而亮,细长的手电筒形成一条又长又亮的光柱,打在这个房间的一角,她靠在一面冰冷的墙壁,无声地喘息,几乎能感觉到下巴的汗珠滴进胸膛里。    局部的房间瞬间呈现在她的面前,无数精密而严谨的仪器呈现在她的面前————这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无数白纸狼狈地躺在地面,空旷而怪诞。    墙壁上没有一点点缝隙,有的贴了分子的结构式,有的则写着方程式,靠墙的一整面橱柜,里面摆放了不下数十个标本瓶,大大小小,福尔马林没过标本,共泡了十来种不一样的蛇类。    诡异的气息愈加浓重,她移开手电筒的灯光,甚至觉得鼻夹就有一种蛇类的血腥味,恶心的感觉阵阵泛上喉管。    但很快就有样东西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漫天散落的白纸上,她扫到一张熟悉的照片。    她缓缓地将手电筒的照射方向移动,胸腔止不住的颤抖——————显而易见,这是一张莫嘉南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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