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曼巴先生第六章 桀泽／著 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 徐长远又问了一遍：“你要查他？” 赵谟：“对。” 徐长远低下头，他看着手上已经吸收了药膏的淤青，话里带着犹豫：“小谟，你不知道。”他看了一眼赵谟，继续：“有些人，不是我们招惹得起的。” 赵谟停下手里的动作，仔细听徐长远继续讲下去，眼睛很亮。 “我知道的是，莫擎这个人以凶狠和杀人不见血著称，从小在加州的贫民窟长大，一个人五岁就开始学会在最恶劣的环境下生存，那里是犯罪、吸|毒和□□的避难所，可想而知，这样一个人，他的手段没人敢轻易尝试。” “更何况，最近有风声说他这次回国有大动作。” 赵谟心不在焉地回答：“是吗？”她想起白天在万象镇，跟踪莫擎的时候很谨慎，甚至没有离他太近，但轻轻松松就被他发现了，制服赵谟，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徐长远：“你要查他，不出所料的话，根本查不到什么东西。” 莫擎把她的手链拿走了，仅仅就是一个警告吗？警告她别再跟踪他？不对，不对。 屋内只开了客厅一站灯，天花板的灯光投射到赵谟及肩的长发上，散发出一圈淡淡的光晕，她皱着眉思考着什么，从徐长远这个角度看，能看到她脸上的皮肤很好，细腻光泽，甚至还有一层浅浅的绒毛。 徐长远心里暗骂一句：真他妈好看。 赵谟：“算了，我自己查。” 徐长远：“我说的话你可别当耳旁风啊。” 赵谟光着脚跳到地板上，她从茶几的第二层拿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黑笔，刷刷往上面写：莫擎。 徐长远却看到她脖颈处的一圈红色的印子，颜色很深，很用力才能留下这样的痕迹，刚刚她拉着冲锋衣的拉链所以没注意到，现在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白皙的脖子和狰狞的红印随便一看就注意到了，徐长远的立马担心起来，语气越发冲： “你脖子上怎么回事儿？被人掐了？” 赵谟刚刚在想莫擎的事情，所以没有注意脖子处的伤痕，反而被他这么一说，觉得下巴下边这一圈儿都是酸痛的，她抬起手摸了摸，然后起来往镜子的方向一看，果然，一整圈，颜色像刮了一遍痧。 “嗯。” 徐长远大手一捞，将跌打损伤的药膏从茶几上拿起来，三两下挤出一坨放在手心，准备为赵谟上药：“你就老实说，是谁弄的，还有，你今天到底去了哪了，干什么了，你总得让我心里有个底吧，我说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啊，这么多年，我...”我他|妈喜欢你知不知道？ 徐长远脸色很差地闭了嘴，他知道自己这话要是说了，赵谟这尿性肯定十天半个月不会理他，到时候脸连朋友都做不成。 赵谟知道瞒着也不是个事儿，索性就把白天的事儿跟他说了：“我跟踪莫擎，被他发现了。” 徐长远瞪着眼，下巴和不上，半晌憋出一句：“你丫真嫌命长啊？” 赵谟倒是很无所谓：“不照样安全回来了？” “ 而且，万象镇今天正好发生了一起爆炸案，我觉得这事情，和莫擎脱不了干系。” 徐长远晚上有点事情，所以上完药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尽管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赵谟不要再去管这件事，但出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到时候出事儿了通知我一声，要死一起死。” 徐长远用脚趾想想，按赵谟这个性格，想让她不去查这件事肯定比登天还难。 赵谟每次听他这样戚戚的话都觉得很想笑：“放心吧，死不了。” 徐长远走后，赵谟才觉得有点饿，她想起的那天往冰箱里放了一些食材，所以打算自己做一些东西吃。 新住所的厨房她没用过，油烟机一打开哗啦啦作响，声音尖锐地好似女人的尖叫，她一边把鸡蛋翻进锅里去，一边手忙脚乱地关了油烟机。 赵谟对吃的不挑，下了一把挂面，到火候了捞起来，撒上半把葱花和蒜，浇一层香油米醋，再把煎好的荷包蛋放在面上，唏哩呼噜就开始吃面。 她的手机冲上了电，一开机，就有好几条消息进来，除了徐长远的消息，还有一条不怎么起眼的信息。 她停下筷子，点开消息的时候，脸色渐渐沉下去。 消息里有几张图片，图片上是一个消瘦的女人，眼窝深陷，头发枯白，脸颊肌肉扭曲，应该是面部神经时常抽搐，皮肤松弛而苍白，坐在病床上，呆呆望着窗外。 附句：“你母亲最近病情有些恶化，希望你多来看看她。” 赵谟的母亲只有四十多岁，但看起来却像个年过半百的老年人，脸上的皱纹像深深的沟壑，精神呆滞，神经萎缩。 她觉得喉咙里好像哽住了一根鱼刺，迅速地把照片关掉，然后看着面碗发呆，身上似乎被拔掉了一大片鱼鳞，呼吸沉重。 半晌，她还是又打开消息，回了一句：“好。” 赵谟吃好面之后洗碗筷，阳台突然轰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砸了下来，声音很沉闷，隔着玻璃窗听不很清，赵谟放下碗，光着脚三两步出阳台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没开阳台的灯，但是看得清楚没有东西，她吊起的心刚放下去，眼角就扫到一样东西——隔壁阳台上焦黑色的痕迹。 很像弹痕，阳台角缺了一块儿，她走到阳台边想要看得更仔细一些的时候，后脑上抵上一支冰冷的东西，后面响起低沉的声音：“别动，闭上嘴。” 声音很熟悉，今天中午刚听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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