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商议到中午,李梅留胡萍吃中饭,胡萍也不客气,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你菜做得好,上次在你这里吃饭,我那口子回去后直说让我跟你学学做菜,连鹏鹏也说好想再吃梅姨做的松鼠桂鱼,又好看又好吃!” 李梅指着女儿笑,“是宝言这个丫头想出来的,她在电视里看了别人做菜,自己回来学着做出来了,味道居然还不错。” 胡萍笑道:“有我们宝言不会的东西吗,学习顶呱呱,还会做菜,真是好闺女都生在别人家了!” 宝言扯着胡萍的袖子,做害羞状,“萍姨!”学习顶呱呱她真是愧不敢当啊,她现在的水平估计也只能在小学生里装装大佬了。 她要帮着李梅打下手,胡萍把她推出厨房,“你回房间看书去,我跟你妈偷个师,回头让我们鹏鹏也夸夸自家妈妈做饭好吃。” 宝言笑了笑,依言回了卧室,她还要抓紧看数学书,以前她只是跟着外国师傅学了点皮毛,勉强对付小学数学还行,但是到初中就不行了,幸好原身做了详细的笔记,她跟着笔记来,才不至于一头雾水。 小宝捧着故事书,蹬蹬地走进来,说:“姐姐,给我讲故事吧!” 宝言摸摸他的头,把他抱到床上,认真地对他说:“姐姐现在有事情,等晚上你睡觉的时候再给你读故事书。”她翻抽屉找出一套《活佛济公》的连环画放到床上,“小宝,你看你的小人画,姐姐也看自己的书,好不好?” 连环画虽然是黑白的,但是画面栩栩如生,一下子吸引了小宝的目光,他抓起连环画看起来。 “真乖!”宝言也捧着初二的数学课本看起来。 …… 早上去菜市场时,有新鲜的鳊鱼卖,李梅就买了一条,锅里的油已经烧热,她利落的把收拾好的鱼放进油锅,顿时响起呲呲的声音,油花四溅,胡萍赶紧后退一步,李梅道:“我做的是红烧鳊鱼,很简单的,最重要的是火候,先要用姜片擦擦锅,这样就不会粘锅了。” 等到鱼的两面都煎的金黄,李梅放进了葱姜蒜翻炒,然后说:“其实我还有个秘方,用白酒替代料酒更香,而且在里面适当的放点白糖提提鲜,味精鸡精这种东西少放,尤其是家里有小孩子的。” 她打开一瓶二锅头,倒了白酒到锅子里,顿时锅子里冒出火来,胡萍惊呼,李梅不慌不忙的拿锅盖盖住,再打开锅盖时,火已经灭了。 胡萍说:“妹子,我看我们不该去开什么裁缝铺子,就你这做饭的手艺,我们应该去开饭馆子才不亏啊。” 李梅笑了,“我这手艺做做家常菜还行,怎么比得上人家正经的厨师。” 她又做了一个青椒炒肉丝、蒜泥红笕菜,最后做了个西红柿蛋汤。 胡萍看着她跟变戏法似的做了这一桌子菜,赞不绝口。 李梅被她夸的都有点脸红了,“这就是个熟能生巧的过程,做多了就会了。” 胡萍说:“我看这就是天赋,要不怎么宝言小小年纪做菜也那么好,对了,李梅,我一直都想问,宝言丫头真去镇高中读书了?我听文华讲她中考成绩可是镇上第一名,就是在海市里都排的上号的。” 这事一直是李梅的心结,她叹气,“这孩子知道家里的情况,心疼我跟她爸,坚持要去镇高中读书,不瞒你说,这次开裁缝铺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再多挣点钱,争取到高三的时候把她转到海市一中去读。” 胡萍点头,“是这个道理,孩子优秀,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更要给他提供一个好环境,对鹏鹏我也是一样,海市的教育资源都还不错,我和文华商量了,再攒攒钱,索性搬到海市去住,把鹏鹏也转到海市读小学。” 吃过午饭,胡萍拉着李梅就去找朱老三商量盘店子的事情,小宝睡午觉,宝言继续看书,到了下午三点钟的样子,小宝揉着眼睛醒了过来,在床上呆呆地坐了一会,然后爬下床去找姐姐。 宝言也揉揉眼睛,放下了书,劳逸结合,不然会坏眼睛的,她问小宝:“小宝,我们去奶奶家里玩,好不好?” 小宝乖巧地点头。 宝言用袋子装了两个早上买的新鲜的甜瓜,锁了门,牵着小宝的手往傅大伯家走去,夏天的太阳极烈,幸好马路边上都种着高大的白杨树,树荫极浓,走在树下还是很阴凉的,特别大的树荫下面,还有大爷们在打扑克,下象棋,大妈们在闲聊,邻里邻居之间都是认得的,不时的有人跟宝言打招呼,小宝喜欢叫人,“二爷、三表姑”叫得欢,宝言跟着他叫人,倒也没有弄错。 到了傅大伯家,傅大伯跟周芳都在店里,周芳笑眯眯地说:“宝言,小宝来了啊,宝凤跟智英都在楼上吃西瓜,思明跟雪因也在,快进去玩!”她人到中年,身材越发富态,圆圆的一张银盆脸,笑起来的时候很慈爱的。 宝言也同样笑眯眯地说:“好的,大伯,大伯母。” 她先带着小宝去了后院里,傅大伯家的院子不小,院子里也有四间房子,一间做了王奎英的房间,还有一间做厨房,剩下的两间当作仓库用。 院子里还修了七八米长的花坛,正值盛夏,花坛里红色的美人蕉、紫色的绣球花盛开,只是因为太阳太大,花朵儿有些焉了,还有到了晚上才开得紫茉莉,长的比宝言还要高的木槿,已经过了花期的栀子,都是些常见的花儿,但是在王奎英的照料下,花木都长得不错。 王奎英见到宝言还带了甜瓜过来,嗔怪道:“到奶奶家就跟自己家一样,下次再拿东西来,奶奶就要生气了。”她去柜子里拿花生酥给宝言跟小宝吃,然后说:“宝言,上次奶奶给你的三百多块钱,你怎么又给放在我房里了。”她又要把钱塞给宝言。 宝言从椅子上跳下来,连忙摆手道,“奶奶,您的钱我不能要,爸爸妈妈也不会要的,您留着用。我上楼去找宝凤他们了!”话语刚落,她就匆匆奔出门去,连小宝也顾不上带着了。 宝凤、智英与易思明正在用扑克牌斗地主,易雪因在旁边观战,宝凤的额头上,鼻子上已经贴满了小纸条,一看她就是输得最惨的人。 宝凤哇哇大叫,让宝言过来帮忙,易思明笑她:“不许耍赖,等这盘完了才能换人,女人啊就是麻烦。” 这话宝言可不爱听了,易思明这欠揍的样子让屋里的三个女人都暴起,站起来都要敲他的头,他连忙举手投降,“三位女侠,小生错了,请原谅则个!” 三人可不管他说什么,非要给他教训不可,易思明连忙喊:“傅智英,都是男的,还不快来帮我把这群娘子军弄开。” 智英摊手做无奈状,“我也不敢惹娘子军啊。” “傅大小姐,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易思明眼珠子一转,隐晦的提起另外一件事来。 “算了,放过你了。”宝言松手了,宝凤和易雪因跟着也松了手,下一局的时候,宝言上了,她趁着易思明低头看牌的时候,对智英使了眼色,宝言、宝凤、智英三人常常一起斗地主的,彼此之间有默契,各种对牌的手势也都清楚,智英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接下来,宝言、智英暗中合作,杀得易思明片甲不留,脸上都没地方贴纸条了。易思明急躁起来,更是连连出错牌,还是易雪因看不过眼了,小声地说:“哥哥,宝言跟智英哥对牌呢。” “我靠!”易思明把牌往桌子上一扔,抹了一把脸,掉下来一堆小纸条,鼻子上的那张纸条粘的紧,没全部扯下来,还有半条晃晃悠悠地挂在他的鼻子上。 宝言笑得肚子都疼了,幸好是靠在桌子上,不然她肯定要蹲下去笑的。 易雪因一语道破真相,智英祭出三十六计走为上,留下一句“我上个厕所。”一溜烟地跑下楼去。 “嘿嘿嘿,傅宝言,你完了!”易思明盯着宝言,装作恶狠狠地样子说。 宝言双手抱拳,努力憋着笑,瞪着大眼睛,十分纯良,她向易思明讨饶,“思明哥哥,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她大大的眼睛里含着笑,弯成月牙儿,水汪汪地望着易思明,易思明心里陡然顿住了,不敢再看宝言的眼睛,目光往下,却又看到她白皙修长的脖子,精致的锁骨,锁骨凹进去的地方有一颗若隐若现的红色朱砂痣。 他口里突然发干,连宝言的样子也不敢直视,丢下一句“你们女人就是麻烦。”站起来往门口走,一不留神被地板上的小凳子绊了下,惹得女孩子们又是一阵大笑。 易思明下楼了,易雪因也忙着去追他,“哥,你等等我呀,我们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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