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笛梵到管弦鸣的办公室，他办公室中央一桌十分惹人眼的沙盘模型，办公桌的背景墙上是一副偌大的世界地图，这点上管弦鸣和裴守易确实像。　　　　笛梵盯着管弦鸣办公桌后的地图看，管弦鸣的办公室门从外被推开。　　笛梵回头，管弦鸣进来。　　笛梵微点头，礼貌打招呼。　　　　“笛总，请坐。”管弦鸣很绅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而解掉西服扣子，在沙发主位坐下，为笛梵斟一杯茶。　　笛梵双手接住管弦鸣倒的茶，道谢，“谢谢。”　　　　管弦鸣背靠去沙发，一双修长的腿交叠，清冷无垠的眸子盯着笛梵问，“笛总，你认为此次在我手上能获得合作的几率有多大？”　　　　笛梵喜欢管弦鸣这种直奔主题的性格，笛梵客套话也不必多说，公事公办的从包里拿出几份文件，淡笑，“管总，机会多少是另回事，方案拿不拿的出手，能不能令你动心又是一回事。” 　　　　笛梵双手把文件奉上，管弦鸣单手接文件，冷淡的眼神一直没从笛梵的笑离开，她的笑容官方又自信。　　　　还有点小妩媚。　　管弦鸣冷飕一声，立刻掐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管弦鸣不留痕迹的恢复如常，把几本文件搁在腿上，慢条斯理的翻阅着文件。　　管弦鸣文件看到第三份，笛梵开口道，“管总，我的诚意您可还满意？”　　　　笛梵带来的第三份文件，是一份项目合同。　　　　BO项目的项目管弦鸣是有这个打算拿下，之所以没下决定，杨总那边态度坚定，想要把这块肥肉拽在自己人手上，没打算出手这个项目。　　没想到笛梵不但读懂了他心里想法，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且拿下这份项目。　　　　管弦鸣那双令人难以捉摸的盯着笛梵越发深彻。　　　　笛梵又言：“这份起草合同，是我和扬中集团杨总私下谈的。管总，我用BO项目换管总一次合作机会，这个不算过分吧。”　　　　过分？　　岂止过分？　　笛梵话说的漂亮，又不失利弊诱惑。　　简直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不，是一头随时都会撕人的狮子。　　管弦鸣唇瓣轻勾。　　　　“管总您也看了前两份so讯项目的前景规划和它能带来的利润。”笛梵说。　　　　管弦鸣两腿平放，俯身将五份文件搁在桌上，看着笛梵说，“比起so讯项目，BO项目这块大肉更肥，像笛总这么精明的人不把这种甜饼不留给自己，反而转手给我，意义为何？”　　　　笛梵沉吟一阵，如实告知，“实不相瞒，胜远目前状况不足以支持BO项目。So讯在中南平台作为友联投放，中南无需承担半分风险，退一万步讲，胜远未能借此转型成功，从此消失在这个圈子。中南既不损失分毫，且赚下一个项目。有利共赢，这其中弯弯拐拐的道理，管总比我拎得清。”　　　　管弦鸣一抹难明其意的笑，“笛总的意思，中南现在是合作也得合作，不合作也得合作？” 　　　　笛梵淡笑，“管总，您话可不能这么说，愿不愿意合作，选择权在您上手。”　　　　笛梵的回答，管弦鸣不着痕迹的勾勒下唇，随而问，“笛梵，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来之前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个合作谈不拢？”　　　　管弦鸣叫她名字。　　笛梵是第一次听到，她许有迟疑，道，“每个寻求投资者的企业和投资者本身都是一次豪赌，倾尽全部是基本。”　　这里笛梵没跟管弦鸣说实话，她自然不会把胜远的命脉都寄托在管弦鸣手上，但是她来之前就有这个拿下中南合作的把握。　　　　管弦鸣也不戳破，以目前他和笛梵的关系，当然还不足以让笛梵推心置腹。　　说来，他们交锋也就一两次而已。　　私下更没什么交情。　　　　笛梵离开后，秦海东笑摸到管弦鸣的办公室，笑呵呵的坐到管弦鸣对面，“老大你行啊！之前说什么，胜远的条件达不到合作标准，我看你就是称心想要笛总亲自到中南来吧？”　　　　秦海东说的，管弦鸣不否认，不妨有这方面的原因在里面，更多是管弦鸣是个生意人，不会跟一个没价值的项目套在一起，更不会把自己陷入被动，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想让笛梵拿出一套完美的利润企划书。二来，更想趁这个机会，探一探笛梵的实力。　　　　笛梵这两年在美国的华尔街的名声大作，管弦鸣侄子管驰，在笛梵手上栽过跟头。笛梵对他的侄子还是到底手下留情了，不然在当初的风暴中，管驰的公司直接倒闭了，哪里还能等到他融资款。　　　　尽管如此，中国市场和美国市场存在的差异，并非一点，笛梵能用她那套在美国市场风生水起，在中国市场不一定能管用。　　显然今天笛梵没让他失望，那几份分析报告，透彻国内市场的走向，以及未来发展方向。　　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啊。　　她的人生越来越精彩了。　　　　秦海东坐在管弦鸣对面，那是一个神情都舍不得错过，因为常年一副冷冰冰的，没什么多余的神情的管老大，今天一副这幅春光荡漾的模样。　　　　秦海东后悔没带手机进来，把管老大这个样子拍下来，发到高层群里，给各高层瞧瞧，管老大春光乍现的样子是怎么样的骚气。　　　　“你给信托的赵总捎个信，我这周周末有空。”　　“哟，管老大？这什么情况？这是吹得个什么风？东南西北风？赵总之前约了你那么多次你都拒绝了，这次你怎么还主动赶上了？难道你准备——”　　现下除了笛梵需要资金，还能有谁？　　　　管弦鸣幽冷的眸子睐了秦海东一眼，“你很闲？”　　“不不不——我挺忙，挺忙，我现在就去捎信。”秦海东笑得下巴都快点了，之前他还嘲笑管老大速度慢，现在看来，管老大要么不管，要么就是干大事的啊！　　笛梵这要是知道，还不到感动的无以回报？以身相许？　　　　笛梵和管弦鸣谈成合同从中南回公司，匆匆忙忙的开了一个会，把和中南合作安排下去。　　　　下午，笛梵接到一个电话，是信托银行那边的电话，说是看到胜远递过去的信贷申请，已经受理，具体细节由赵和生赵总审批。　　笛梵趁机预约了赵总的时间，信托那边也答应，并邀约下周一在上海见。　　在资金上的问题，笛梵暂时缓了口气，只要信托这边松口，她有把握让信托贷款给胜远。　　　　笛梵在座位上稍作休息，将之前做的那份胜远的前景规划，又仔细阅览一遍。　　　　下班前，笛梵接到裴守易的电话，邀请她明天跟他一起去上海出差，“是关于PO项目和胜远有关部分。”　　　　谈到项目，笛梵爽快答应，正巧她和信托赵总也约在上海。　　跟裴守易同个路。　　　　笛梵把和中南的合同交给利拉跟进。　　　　笛梵下班回到小区，笛梵从电梯出来，裴守易的门半合半开，梵梵蹲在门口舔它的胖爪爪，梵梵见笛梵回来精神百倍的扭着它孕姿的身体，走了两步，大概累了不想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笛梵，“喵喵喵~”　　　　笛梵被这小家伙叫的心都融化了，梵梵的身子越来越大，笛梵不敢随意抱它。笛梵上前蹲在梵梵面前，梵梵肥肥的身体在地上打滚两下，欢喜的舔了舔笛梵的手指。　　　　梵梵的小舌头冰冰凉凉的，还带着细微的刺儿，惹得笛梵指尖一阵痒，她笑了几下，不经意抬头，一身居家服的裴守易正笑着看她。　　　　笛梵难为情的垂下眸子，轻轻抚摸梵梵的毛发。　　　　随刻便道：“裴总，明天几点飞机，我让人订票。”　　裴守易没回答笛梵的问题，而是说，“先进来吃饭。”　　裴守易话出口，捞起在地上撒娇的梵梵，又拿上笛梵提在手里的包包，动作再自然不过。　　“呃——”　　她似乎成蹭饭专业户了？　　笛梵尴尬的跟在裴守易身后。　　　　进门后裴守易，跟之前两次一样，裴守易俯身帮笛梵拿拖鞋，“我自己——”　　笛梵抢先拿鞋，不料手覆在裴守易手背上，最后那个‘来…’掐在喉咙上下不去。　　　　笛梵指尖哆嗦下，手抽回来时，裴守易反手握住她的手，轻地一声笑，“快换鞋吧，别又摔着了。”　　“……”笛梵在裴守易的掌控下，把高跟鞋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