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夜无话,秦霜则只是执拗的拥着她,动作却是反差的规矩不已。 苏桃也有些困倦,所以很快便入了睡,根本没注意到身后那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当她再醒过来的时候,早已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寝宫内的窗纱曼帘将外部的光线层层阻隔,恍神间,苏桃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片刻后才意识到她昨日都经历了什么。 可能是因为被束缚久了的关系,她的手腕与脚踝处都有着明显的酸痛感,动作间还会引起不适。 而与之更为显著的是,她喉间的干渴感愈发的强烈,她想要起身喝水,但酸痛的脚裸却让她动弹不得。 苏桃的身后传来衣衫拢动的声音,她身子一僵,完全忘了魔尊还睡在她的身后。 此时的她根本不知道要用何种表情来面对他,他身上独有的寒香味道不断地向她逼近着,似有若无的萦绕在她的鼻间。 秦霜则保持着一贯的冷淡,声音低沉而又沙哑:“怎么了?” 苏桃回头看向他,有些难堪的说道:“有点口渴,可是脚裸有些肿痛,下不了床。” 他的手臂环绕着她的脖颈,只要她低垂下眼,便能看到那流畅的肌肉线条。 “原来天帝的半仙女儿是如此娇弱……”秦霜则有些戏谑的说道,他的声音微扬,在她耳边响起。 苏桃瞪了他一眼,算了,她早就应该知道这魔尊的脾性的,求人不如求己,她还是忍痛起身去寻找水吧。 然而,秦霜则却是面色不善的拉扯住她,“你要去哪?” 苏桃脸上满是莫名其妙,“当然是找水喝,我都要渴死了。” 秦霜则这才敛眸,手指微勾,一个斟满了茶水的玉杯便突兀的出现在他的手中。而在不久前,这个玉杯还是静静的待在角落的茶几上。 苏桃有些恍惚的看着他,心中不禁想要给他比个赞,果然实力高超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她接过玉杯,刚想就着这个姿势安静的呷口水 ,秦霜则便俯下身子,双手撑在了软榻的两侧,将她囚于自己的怀中。 苏桃手中的玉杯也因为这番动荡后,杯中的水尽数洒出。 苏桃看着她此时被沾湿的衣襟,双眸中不禁有些恼火之意,“你干什么?” 秦霜则没有回应她,反而手指触碰着杯壁,将水珠都凝结于指尖之上。 “想喝水吗?”他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尾音也随之不断上扬,就像谈到什么令他愉悦的事情一般。 苏桃警惕的看着他,这其中定是有什么古怪,她必须加强防备之心,不能轻易落入秦霜则的圈套。 她不动声色,没有说要,也没有说不要。 秦霜则眯了眯眼睛,唇角微勾的看向她,一只手却是捏紧了她的下颌,随即便将手指抵在她的唇齿之间,将凝结不断的水珠送入到她的口中。 苏桃被迫的吞咽着水,这种感觉说不上痛苦但也算是难以忍受的了。 她双手不断挣扎着,指甲在她挣脱的过程中在他苍白的手臂上留下清晰可见的红痕。 秦霜则啧了一声,看着他的手臂上的划痕,有些阴沉的将苏桃松开。 他站起身子,从衣襟里取出一块素净的帕子,丢在了她的的身上,“擦擦。” 虽然他这句话说的简短而又模糊,但苏桃却听懂了。 她拿着帕子在身上擦拭着,一想到秦霜则作为她这次的攻略对象,不免有些头痛。 相比于原斯容的冷漠淡然,秦霜则的性子未免有些过于阴晴不定,很多时候苏桃都不能捉摸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而且,她更相信秦霜则很有可能都不懂何谓爱,何谓感情。 他对她的种种举动倒不如说是在养宠物一般,但正常的人会爱上自己精心喂养的宠物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或许只有当他明白她是有自我意识的,不会事事都会温顺听从他的时候,他才能不把她当成一个玩具。 苏桃思及至此,不由得叹了口气,这还真是道阻且长…… 秦霜则的表情满是严肃认真的看着她,对着她敞开了双臂。 苏桃脑中满是问号,细细思索着这又是什么新操作。 最后在一片尴尬的氛围中,秦霜则才冷哼着道:“为我更衣。” 苏桃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床.榻上的外衣,单凭肉眼看上去她就能得出这外衣的穿着步骤一定很繁琐。 而且,秦霜则明明有着瞬间取物的本事,自己穿上一件外衣还不简单吗?再不济,他的侍从那么多,随便找来一个侍奉他也可以,怎么偏偏叫她来替他更衣。 明明剧情大纲里,他根本不会让任何女子近他的身,怎么现在根本不让她离开。 虽然这有助于她的攻略,但她并不是很乐意。 秦霜则微微皱眉的看着她,目光中似是在嘲弄着她怎么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苏桃心中那股倔劲登时就上来了,她坐起身来,下巴微扬的仰视着秦霜则道:“你低下身子,我才能给你穿。” 秦霜则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指尖泛起赤红色的光点,随即便轻触了下苏桃的脚裸,顿时一股凉意激荡在肿痛的位置上,刹那间她又能重新活动自如了。 苏桃双手并拢,手腕朝上的对着他,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秦霜则如法炮制的为她纾解手腕上的肿痛后,她才算是恢复了元气,“谢谢你。” 他五指微拢,抓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是在她的发梢间游移着,“那你要怎么回报我呢?” 苏桃完全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动作无比利落的拾起了床榻上的外衣,开始研究起如何才能为他穿戴好。 与其等他再狮子大开口,倒不如选择一个尚且在自己承受能力范围内的。 经过片刻的摆弄后,苏桃总算是弄懂这外衣的穿法,帮他妥善的穿戴好。 透过里衣微薄的布料,苏桃的手指甚至能触碰到他那微凉的体温。 不知为何,他的体温完全与常人不同,无论何时他都是带有几分冷意的,苏桃有的时候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个冷血动物。 穿戴完毕后,秦霜则才满意的点点头。 秦霜则从桌子上取了个玉牌,对其传声道:“潋滟,将流朱云织细锦衣送到我的寝宫。” 不过半刻的时间,身形婀娜粉纱裹体的女子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直到踏进了寝宫内,她才放慢了步调,姿态妍丽的向秦霜则行礼。 “尊上。”她双手托起一袭迤地朱红捻锦而成的华服,十分恭敬的低头对着秦霜则。 足足过了半响后,潋滟才敢抬起头,没想到这一抬,她便看到不可置信的一幕。 一名女子正穿着单衣的坐在尊上的床榻上,而且这名女子还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日思夜想都想触摸到的地方,如今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唾手可得了,这让她越想越不甘心。 潋滟心中虽是气急,但眸中的笑意却是又加深了些,她竭力展示出她最为美.艳妖冶的角度,对着秦霜则说道:“尊上,这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人送来的玩物,若您觉得心烦的话,潋滟可以帮您处理掉她。” 当潋滟的目光着落于苏桃身上的时候,本充斥着笑意的眸子瞬间阴沉到了极致,但下一瞬,她便收敛起那宛若刀割的目光,重新换回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这人,不当变脸艺术家还真是可惜了,苏桃在心中暗自评价着,她可没有错漏掉潋滟脸上的任何表情波动。 连苏桃都能看出来,秦霜则更是能看出潋滟那截然相反的态度,他走至苏桃的身边,将她揽至他的怀中,“这是我新纳的爱姬。” 潋滟的瞳孔迅速一震,不禁咬紧了下唇,她何尝不明白尊上的意思。 他既能如此说,便是承认了这女子的地位,这是变相的在警告她少惹事端。 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任何女子被送到尊上身边后,尊上都会毫不犹豫的处理掉她们…… 这回,怎么就不同了? 潋滟顿时慌了神,她身为止戈城领主的妹妹,在魔域一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她的长相柔媚动人,实力也算是颇为出挑,大家都会认为她会有朝一日成为魔尊夫人的。 而她也是一直这么认为的,她一直兢兢业业的为魔域奔波,这才使秦霜则能够对她另眼相待,现在有事也会吩咐她去做了。 她以为,迟早她都会名正言顺的站在尊上身边,没想到却被这个女子横插了一脚。 秦霜则接过那件流朱云织细锦衣后,无比冷漠的说道:“你可以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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